“呜呜”她害怕的大哭,双手止不住发颤,将匕首抽出来时,跌坐在地上,咬着唇忍住哭腔。
她自知这时不能给秦肇添麻烦,趴着身子爬到桌下躲起来,想着谁路过桌子就扎谁的脚。
禁军来的很快,外头的刺客被解决之后,帐内的不过几下便解决了。
一片混乱结束,秦肇蹲下身子,撩开掩着桌底的布,凝香爬在桌底,一身华服泥泞,小脸上沾满了血,睫毛发颤,眸底都是恐惧。
她手上还握着匕首,紧的发颤,秦肇去拿她的匕首,她呜呜的哭着,身体恐惧的本能不让她松开。
“无事了,都结束了,闭上眼睛,朕抱阿香出来。”他温声哄她,握着匕首的手微微用力,将那把精致的金匕抽了出来,丢到一旁。
“阿……阿兄给的……给的匕首,要留着。”她口齿打颤,拿出刀鞘。
“嗯。”他捡起来,装进刀鞘里放入怀中,伸出手,“放好了,来。”
帐内都是血,白色的帐面红一块白一块,血液像烟火喷溅,尸体能叠成一座小山,训练有素的士兵推着板车过来,将尸体丢上去,一并烧了处理。
篝火还在跳动,勾勒着血光,尸体,还有士兵将军们的身影。
她被抱起来,趴在他的怀里,他捂着她的后脑,将人按在怀中。
“阿兄有受伤吗?”她问道。
“没有,晚些就让他来见你。”他阔步朝着帐子走去,宫人们准备着热水和衣裳。
女眷们被连夜护送回去,冬猎继续。
男人站在帐外,雪夜下,月光中。
身形被照的清冷孤高,墨色的衣袍上被血渍印的深浅不一。
“是兖王。”张凛如从夜色中走出,“检查了尸体,死士舌根有李氏刺青,兖王半月前和李氏通了密信。”
“嗯,换身衣服,她要见你。”他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他衣袍上的血渍,沉声道。
“是。”
凝香沐浴过后,阿初给她擦着身体,香膏抹在细腻的肌肤上,如出水芙蓉一般剔透莹亮。
换了新的衣裳,沾了血的衣服都被李福拿去一并烧掉了,她坐在榻上,神色恹恹 ? 宫女端了安神汤过来。
张凛如进来看她,行了礼后神色关怀:“吓坏了吧?”
“有点儿……没见过这种场面。”她扶着额撑在小几上,面色是掩不住的苍白。
张凛如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凝香抬手退了众人。
0015 害怕
15
“如今时局尚未稳定,先皇在世时有几位亲王,太后死前承诺了兖王将王位给他,可遗诏上并不是他的名字,兖王镇守南边,兵马充足,日后怕是一场硬仗。”他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目光在她身上心疼的流连,“听阿兄的,先跟阿兄回家,冬猎并不安全。”
凝香抿着嘴唇,明显是不想答应,事实又摆在这里,如果她留下来,秦肇就要分心护着她。
“嗯,我知道的。”凝香点点头,眼底有些不舍,她垂眸,将情绪掩了下去。
“天微明我们就走,阿兄安排了人。”他说道。
“好。”凝香点头,乖巧的听话。
“嗯,好好休息。”张凛如是个粗人,不懂如何安慰女子,微微叹气后,起身走了出去。
她喝了安神汤,靠着凭几,心绪久久不能宁静。
一面是劫后余生的后怕,一面是担心。
秦肇走进来时,就见她低着头流泪,听见动静,她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抬起头,一抿嘴,眼底蓄满的泪流的更厉害了。
“吓到你了?”他走进来,身上熏过雪松香,香气清冷,宛若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