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努力否认掉自己的观点,但是看着地上三步必见的血迹,他忽然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苏棠的血,与其说是受伤流的血,还不如说是她故意在用自己的血在引路。

这源源不断却又均匀落在地上的血,把后来者引向前方,好像在给人留下引路的标记。

可是,问题来了。

宓华容非常确定,这整片山谷之中,除了他们的人还保留着行动力,匈奴人已经全员都陷入了瘫痪,别说一战之力了,就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而时家军已经得了时越的命令,不得离开原地半步,他们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那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棠还要留下这样的标记,仿佛好像是在引路后来者。

除非她要引来的根本就不是人。

宓华容脸狠狠一抽,像他这种弑杀如命的人来说,从来不信任何东西。

不信命不信佛不信教,他为一相信的就是自己。

在他看来,什么活佛什么得道高僧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所以他向来对这些嗤之以鼻。

但是眼下这么诡异的场景,宓华容觉得他的世界观似乎有些崩塌

这世上,难道真的有鬼?

宓华容不信邪,大步追上前方时越的脚步,他倒要看看,今天对方到底是人还是鬼!

此时已是午时,正是一天之中最阴气猖獗之时。

天空中像是洒了一层墨汁,黑乎乎的连一丝光都透不出来。

苏棠就这样摸着黑还能在这样弯弯绕绕的山谷之中行走,这一路上没有停歇,终于走到一处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