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大喜过望,虽然她不怕吃苦,这些年大江南北一个人来来去去,她身上自然也没有那些娇娇气气的毛病,但是晚上能有个屋檐罩着睡,也比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露宿野外好太多了。

两人见到不远处的灯火,对视一眼,脚下步伐不由加快。

两人心里怀着天无绝人之路的心情大步朝着亮光处走去,可没走出多远,苏棠却率先停下了脚步,她伸手拦住了身旁的甲午。

甲午虽不解,但是还是停下了脚步,眼神疑惑地看着她。

苏棠将人按进草丛堆里,从缝隙中看向村落,眉头微粗,压低嗓子用气声说道:“你没发现了这里的异样?”

甲午不解,又看向不远处的小村庄。

这个小村庄是方圆十里地唯一的亮光处,吸引着黑暗中盲目追逐光亮扑火的飞蛾。

“对于百姓来说,烛灯是不到万不得已才会点亮的光,如今整个村落都点了灯,你不觉得奇怪吗?”

甲午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半刻的迷茫。

影卫虽然身手好脑子灵活,但是他们接触的一般是达官贵人的腌臜事儿,与他们打交道的皆是中上层阶级,他们对于平民百姓的事实在不太了解。

至少他们不知道,煤油灯对于百姓们而言是一个多么奢侈的物件,不到必要时刻晚上基本不会点燃灯。

更何况现在是整个村落都点上了灯,却不知道为了何时。

苏棠忽然想到什么,心下咯噔一声,喉间干涩,缓过了劲儿才开口道:“而且,你没发现……这里□□静了吗?”

若苏棠不提,在这样高度紧张的环境下,一时半伙还真很难发现。

这里实在□□静了,可是一户户人家屋内都灯火通明,但是从他们走近之后,从来没有见到过出他们之外的一个活人。

甲午经历的事情大大小小的不少,也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但是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经过苏棠这么一提点,他的背后生出一阵白毛汗。

甲午也算艺高人胆大,无论遇上什么事都能冷静处之,可是眼下的却是超乎他想象的诡异,他实在无法将眼前的场景与常日经历的事情联系起来。

小村落不大,但是家家户户都点亮了灯,灯光透过窗落在屋外的地上,屋内却没有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口,自始至终整个山脚下除了他们之外再也没有见过其他生人。

他们好像误入异度空间的迷途人,两人的脸色一时间有些难看。

转眼看向身旁的苏棠,发现她只是盯着前方,甲午的心头忍不住发毛。

这里实在是□□静了,静得仿佛只能听到他们自己的呼吸声。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如今正值酷夏,唯独入夜之后才稍稍有些凉爽,可是一靠近这个村落之后,甲午觉得周围的温度明显下降了许多,只是之前他们一心赶路忽略了这些。

空气中仿佛凝固,甲午的后背都已经浸湿了汗,他深吸口气,这才开口道:“大师……您看出了什么吗?”

苏棠缓缓点头,刚开始她被喜悦冲昏了头,一时间没有察觉到这附近的异样,如今走进了才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同寻常的地方。

尤其是,一但走近了之后,苏棠就发现了这里的异常。

“有事。”

苏棠回答道,眼神一直望着前方,眉头紧锁。

时越给的任务是保护苏棠,他哪怕是丢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好好保护她,甲午浑身紧绷,压低声道:“大师,你要不要先走?”

如果是人,哪怕是遇上对方人多势众,他都可以相处办法应对;可是对象若超脱出了这普通人的范围,他就无能为力了。

若是以往,甲午想来是唯心主义,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一个人,他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