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他都不会让他们再影响她半分。

他捏了会儿眉心,缓过劲儿来后。

里头抱着牌位和画像的杜成若还跌跪在门槛处。

萧璟看了眼被她抱在怀中已经裂开的牌位,凝眸试探道:

“师父人已去了多年,你也清楚,师父心中藏着人,只将你当孩子看待。若是师父在世,怕也想看你成婚安稳生儿育女。”

乔昀怕是早知道杜成若是女娘,当初教导两人时,才会对萧璟严苛,对杜成若宽和。

萧璟话落,杜成若手抚着牌位上的字眼,没有言语。

见状,萧璟淡笑了声,继续道:

“那云二,心思诡谲,是个人物。

孤有意着重栽培,盼他日后在西北,不逊于你当年。

你若愿意,来日尘埃落定,他若是可造之材,真能功成名就。

届时你卸去戎装换红装未尝不可。”

方才云二砸这灵堂,在他跟前克制忍耐,唯恐被他知道他二人有些什么的做派,萧璟哪里会看出云二对杜成若情意不浅。

萧璟有心提拔云二,故而早准备日后让杜成若父亲好生教导栽培于他。

云二的身份,他不会瞒杜老将军和西北军中。

相反,还会特意修书一封告知。

男子到底和女娘不同。

女娘若是私生子嗣,一辈子逃不脱被人戳脊梁骨指指点点。

可若是儿郎,只要他有本事在西北闯出名堂,英雄自是不问出处。

这昔日主公的儿子,是乔家的少君,杜仪不过乔昀跟前副将,西北军中这些年虽听杜仪号令,可更多的人,是奉昔日为主的。

只是,乔昀死后杜家把持西北多年。

再如何,也是有不少这些年来培植起来,更亲信于他们母女而非昔日乔家的人。

养出个和杜成若分庭抗礼的人,杜家父女便是无甚异议,跟随他们的部下却难平心静气看着有人前来分走兵权。

除非,这当年西北乔家的少主,可以是杜家的自己人。

萧璟眼神微眯,缓声说了方才那句,换了戎装也未尝不可。

而杜成若面色白着,心底发慌。

她没想过嫁人,从来都没想过。

即便最后迫不得已真要嫁什么人,也不能是那云二。

云二那性子睚眦必报,当初东窗事发他恨不得杀了她,那狼崽子的眼神,杜成若至今都清楚记得。

何况,她本就只喜欢他那张肖似故人的脸。

若是他那个人,她是当真不喜欢,甚至,隐隐有些,难以与人言的几分怕。

实在是他太疯了些。

性子烈得很,如今她是真觉得惹不起。

不过一场露水姻缘,她也没亏待他,就是把人当了个追忆故人的替身罢了,何至于让他觉得受辱至此。

他那时不过一个西北商贩,狼狈卑微,能扮作当年西北最负盛名的乔将军,也是他的福分,若不是那张脸,他怕早死在西北的血水里了。

没有那张脸,她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怎会在胡人刀下救他,用了不知多少府里的上等伤药给他续命。

他不知谢她,倒还恨她。

甚至恩将仇报,砸了师父的灵堂。

如今杜成若甚至都生出后悔,悔不该那日风吹花影动,瞧见他那肖似故人的面庞,被他勾得意乱情迷,如今惹得一身腥。

杜成若垂下视线,冷声道:“谢殿下操心,臣无意婚嫁之事,当初瞧上他,也就是见他长得像师父,一时意乱情迷罢了,若无那张脸,当初他被胡人抢劫重伤,我根本不会管他死活,何况他那性子,睚眦必报恶鬼一般,我实在是不喜欢,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