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只是一眼。
傅一雯面无表情地转回身, 继续专注于手中的钥匙,金属碰撞声在一言不发的两人之间显得格外清脆。
眼见傅一雯不理自己,知道是自己爽约有错在先, 唐瑛捧着玫瑰花往傅一雯身边走了两步,清了清嗓子, 主动开口:
"对不起,今天我临时有事, 实在走不开。”
声音比预想中的多了一丝哑,唐瑛罕见地放软了语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玫瑰茎上的尖刺,望着傅一雯的侧脸,她语气斟酌着又补上了一句:
“我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结果还是这个点了,怎么样, 今天周年庆还顺利吗?”
“......”
话音落地,回答唐瑛的只有街道上汽车驶过的声音。
门终于锁好了。
傅一雯将钥匙收入口袋,转过身来,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目光在唐瑛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之后转身就要走。
眼见着傅一雯依旧对自己视而不见,向来以坏脾气著称的唐瑛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生气,一阵陌生的酸胀感从胸口蔓延开来,她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傅一雯的手腕。
瞥见傅一雯手背上那片疑似烫伤发红的皮肤时,唐瑛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你的手”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傅一雯猛地抽回手,声音平静得可怕,她后退两步,与唐瑛拉开距离,那双平日里永远亮晶晶的大眼睛此刻在月光下像是两潭再也掀不起波澜的死水。
指尖上还残留着对方肌肤的温度,突如其来的空落感让唐瑛呼吸一滞,她叹了口气,摘下墨镜,素净深邃的眉眼里透着一股子肉眼可见的疲惫:
“傅一雯,别这样对我。”
唐瑛一边说一边伸手上前,结果傅一雯连着后退两步,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
“我忙了一天,太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傅一雯冷漠的态度刺得唐瑛脸色一冷,却还是耐着性子道:
“小胖妞,我知道你生气,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回去,我们回去说。"
“我们没有地方可回。”
傅一雯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划破了两人之间仅剩的体面:
“你永远都忙,永远都有事,永远都不跟我解释,我想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说的。"
“......”
傅一雯的话听得唐瑛一阵眩晕,机场高速上没来得及吃的晚餐此刻在胃里翻搅,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着脾气:
“这次是特殊情况,我”
“你哪次不是特殊情况。”傅一雯打断唐瑛的话,她不自觉提高声音,语气里多了一丝似是质问似是自嘲的意味:“你的事永远都重要,不是吗。”
“......”
这几乎是傅一雯第一次用这种态度跟唐瑛说话。
这句话像导火索般点燃了唐瑛压抑已久的情绪,为数不多的耐心消磨殆尽,强势惯了的唐瑛不喜欢这种场面,她挺直脊背,下颌线条绷紧,那种惯用的冷硬语气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你应该很清楚,我最讨厌去跟任何人解释我做或不做某件事的原因。”
“我不需要你向我解释了。”
傅一雯别过脸去,声音里多的是显而易见的疲惫:
“我只是说我要回去了,我忙了一天很累了,恳请唐瑛老师高抬贵手,放我回去。”
“傅一雯!”
唐瑛脸色渐冷,攥紧了手中的玫瑰花,尖锐的刺扎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今天是你餐厅开业一周年的日子,我大老远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