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认真道:

“小孩子生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朵朵她”

“朵朵是一个正常的孩子,感冒发烧都是正常的,你不能因为你姐姐的缘故,就不容许朵朵有任何的差错,更不能因为一件根本不是你的错的事情逼得你自己没有喘息的空间,小孩子都是有样学样,你这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难道以后也想让朵朵这样吗?”

“......”

陈璐一语中的,话音一落,顾婉君嘴唇颤抖,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色更苍白了,似乎一碰就会碎掉。

是,陈璐说的没错,这么多年,她一直不容许朵朵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就是因为她觉得只要朵朵出差错,她就是对不起和她天人永隔的姐姐,朵朵是姐姐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她也把朵朵视作姐姐生命的延续。

可是这样近乎严苛的保护欲是不对的。

这副无形的沉重镣铐分明就是顾婉君亲手给自己戴上的,她又何尝不知道她这么做就是在折磨她自己。

原本温婉多情的眼眸此刻被泪水浸透,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眼睑微微颤动,明明已经在极力克制了,可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无声地滑落,带着无法言说的沉重和压力,顺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颊滑下,最终砸落在顾婉君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陈璐见不得人哭。尤其是顾婉君哭。

她把头扭过来目视正前方,将纸抽盒递给副驾驶座上的人,压得很低的声线有些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情绪:

“擦擦,眼睛肿了没法见朵朵,你总不希望她生着病还要安慰你吧。”

“......”

一分钟后,白色奔驰重新发动引擎。

车窗外,夜色中的公路像是没有尽头,路灯没有照到的地方皆是未知的黑暗,就这么无限地向前方延伸。

可只要往前走,总会有新的光源出现。

车子重新启动那一刻,顾婉君转头看着陈璐,眼睛红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盖的脆弱和鼻音:“陈璐,谢谢你。”

握着方向盘的手硌得生疼,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动,陈璐依旧是那副冷淡疏离的口吻:“别多想,我做这些只是为了朵朵。”

“我知道,不管是为了谁,我都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