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时不一样。
上次是因为她在生死关头,比
起怪责,干爸干妈更紧张她的生命。而这次,他们是真的想揭过去那一页了。
梧城以梧桐闻名,大街小巷也都栽满了梧桐,只是这个季节,落叶散尽,抬眼望去全是光秃秃的树干。
披着夕阳的余晖与薛湛并肩走在梧桐树下,赵虞问:“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指的哪一次?如果是这次,那我的确早就知道他们会抛下芥蒂;如果是上次,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
顿了一会儿,他才又补充道:“可我没办法,只能赌一把。”
“你就不怕赌输了?”
如果赌输了,如果干爸干妈怨恨责怪她,不肯原谅她,那她只会比自杀前更痛苦。
“怕,特别怕。”他定定地看着她,“再怕也要试,最差的结果不过是……眼睁睁看着你再次选择死亡,而我……不会再阻止。”
他说:“赵虞,我很自私,我只想让你活着。”
冷风迎面吹来,直直灌进眼睛里,赵虞只觉双眼难受得厉害,立刻转了个身,仰着头拼命眨了眨眼。
感受到她越来越脆弱,薛湛反而放心地笑了笑,伸手搭上她的肩,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搂进怀里。
“我们说好的,我帮你复仇,你陪我活着,你已经食言过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黄昏的街道人来人往,赵虞就这么在他怀里静静靠了许久,才直起身轻声道:“陪我回趟家吧。”
薛湛明白,她说的家,不是和干爸干妈那个家,而是她原先的家,一个她一直不敢面对的地方。
长期没人住的房子,估计水电也是不通的,晚上实在不适合去,所以他第二天上午才开车载了她过去。
四年的时间,门锁都生锈了,钥匙塞进去差点打不开。
拉开门那一刻,赵虞还是不禁颤了一下,薛湛伸出手握住她的,与她并肩一步步走上楼梯。
除了多了些灰尘,一切都没变,楼道里还放着那些装修材料和工具,甚至是……
走到二楼的时候,薛湛明显感觉到赵虞颤得更厉害了,被他握住的手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