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地方布置简单很多,最醒目的是正面墙的巨大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学生时代陈勉的房间里也有大书架,除了放书之外会摆放各种各样的奖牌,家族照片,还夹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等等。
而现在,所有陈设都有种冷冰冰的秩序感,好像这里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常住这里。
成欣然顺手把床单拆下来,扔进洗衣机,突然瞥到书架的最里侧角落有很窄的一格空着,她好奇走近一看,最深处摆放着一张画像。
画的是陈勉穿着19号球衣,正在执杆控球的瞬间。
以现在成欣然的眼光来看,这样一张画甚至都不够格被称为作品。
但是,这是十六岁的成欣然亲手画给陈勉的。
实在是好久远的记忆,她想,现在她都不怎么动手画画了呢。
成欣然拿起那幅画端详,小时候她买不起质量好的画纸,现在留白的四周已经泛黄起皮,看起来现在被重新压裱过。
突然,手指被什么剐蹭了一下,翻过来看,背面相框的缝隙里卡着一张照片,证件照大小的尺寸。
是成欣然的侧脸。
照片中的她脸颊上还挂着点婴儿肥,手里举着单反,正对着古老的庙宇拍照。
她心里像是被玫瑰花刺轻轻扎了一下,胀胀的,又酸酸的。
回忆从来不会磨灭,只会被藏在更深的地方。
成欣然轻轻吐息,将画框又回归原位。
离开了陈勉家,成欣然回了剧组的酒店,她来到大宇哥的房间,他们需要把这段时间大的账目都理清楚。
大多数的组都随着导演的风格走,成欣然的组很有秩序,大宇哥跟她合作的这段日子,头发都保住不少。
“欣然,”大宇哥叫她:“后面你的通告单再压缩一下,棚里补拍都安排在一天。”
“好,我跟谭捷再商量,尽快再跟你说。”
“这段时间辛苦了,欣然你是这个。”大宇哥冲她竖大拇指。
“你也辛苦了大宇哥。”她咧着嘴笑得开心。
正在房间整理行李的时候,叶棠打来电话:“成欣然你什么时候到家?”
成欣然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伸手打开衣柜,把衣服都拿出来。
“正在收拾呢。”
“晚上我叫妙妙过来了,咱们一起出去吃呗。”
“嗯......”她心里惦记着陈勉,“我等会儿再跟你说吧。”
叶棠撂下句重色轻友就挂了电话。
成欣然发消息问陈勉什么时候下班,然后就把手机搁在一边接着收拾行李。
期间她接了几个电话,又陆续有几个剧组的同事跟她告别,诸甜哭咧咧地说下回还要进欣然姐的组,欣然姐赛高。成欣然也有点舍不得,跟诸甜反复抱抱。
把人都送走后,她还是没等到陈勉消息。
不过她不急,过一会儿交接班,他肯定会回复。
五点过了,陈勉确实回了,只不过他说:突然要上急诊手术,八点左右下班。
也行吧。
成欣然回了个好,拎着行李箱回家找姐妹去了。
跟叶棠合租这么久,成欣然踏踏实实住家里的机会并不多,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剧组,陆惟妙来得都比她勤快一些。
成欣然钥匙一开门,一束花直接堵在她脸上。
“我的欣然宝贝,”陆惟妙夸张的声线响起,“杀青快乐啊!”
成欣然接过花,是一束很漂亮的粉色芍药,她嘿嘿笑个不停,“谢谢妙妙。”
叶棠抱着大橘站在一旁,成欣然顺手揉了下橘头。
“走呗,”叶棠提议,“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