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欣然知道他是为自己考虑,于是她说:“我没关系。”

陈郁森突然起意逗她:“我去联系你前男友的医院怎么样?”

成欣然一个大无语:“能不提他吗?我就没男人了是吗?”

陈郁森欠了吧唧看着她。

成欣然蹲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他凭什么在那相亲,我怎么就没男人啊!”

哪来的傻东西。

陈郁森无语,远远看见辆车来,夺过她手机核对车牌,然后把她整个人都塞到车后座,随便搪塞一句:“明天早上起来就有了。”

成欣然没听到这句话,意识已经飘远。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完全忘记自己是怎么上楼怎么洗漱怎么躺床上的。

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头快炸掉一样。

她困难地支起身,手脚并用捞过手机,发现自己又半夜在姐妹群里发疯,说了些狗屁不着调的话。

然后她翻通话记录,发现她给一个手机号打了七八个电话。

她突然憋出声咳嗽,一下子她就酒醒了,仿佛心跳停滞,浑身血液都凝固。

这是陈勉以前的手机号。

完全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喝多了的时候居然还能背下来。

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六、闪回。

夜晚,中南楼宿舍。

博士阶段住二人寝,陈勉平时很少回寝室,可这段时间准备毕业和留院,他几乎每晚都住在这里。

同寝的贺誉是个选了心胸外的可怜人,比他还忙,完了人家还得挤出时间谈恋爱。贺誉女朋友是药学的师妹,陈勉在寝室留宿的这些天,时不时能听到贺誉跟他女朋友语音。

“宝贝吃了没?”

“宝贝累不累?我想你了。”

“周末我得值班,你来医院找我吧,宝贝么么哒。”

宝贝长宝贝短。

陈勉那头轻声叹息。

贺誉斜他一眼:“我室友回来了,对宝贝,他一直都一个人,你听谁说的?我天天跟他住一起我怎么不知道?”

陈勉揪揪耳朵,罩上耳机接着敲键盘。

说白了这个年龄的男医生,只要不是丑出天际,个人问题完全不用担心。

所以陈勉这种长得不像老实人性格又很招摇的单身狗,就非常容易变成靶子。一天八个谣言传他,一会儿说他是老男同了,一会儿又说他花心天天换炮友。

连导师周信明上手术都能听到关于他的离奇传闻,特地找他求证是不是男女通吃。

是是是,随便传。

陈勉没所谓,偶尔还嫌编的不够精彩,故意拖着钱沉孙爽他们到学校里头,意图把故事情节搞得更混乱。

那边贺誉收拾好包,“我得走了,女朋友找我有事。”

“嗯,”陈勉打字飞快,他得把这个该死的会议流程搞完,随意问了句:“今晚上不回来了吧?”

“呃,不一定。”贺誉说。

陈勉抬眼瞟他,没说什么。

贺誉一走,陈勉把耳机线一拔,节奏强烈的音乐被释放,整个寝室变成了他的独有空间。

这样才对。

他开始在电脑上沉浸式打杂,非常投入。

叮铃铃

正聚精会神写着文档,电话突然响了。

陈勉刚要接起来,才发现响的并不是他惯常用的那个手机,他手摸到包里拿出另一个,屏幕上是个他不认识的号码,果断按掉。

结果铃响得相当执着,左一次右一次,搞得他夜班PTSD要犯了,赶紧接起来。

“您好,哪位?”

对面没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