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出尘,很难不让人感叹天工造物时对他的偏爱。

他这样的人,身边自是从不乏仰慕者的。不过仰慕归仰慕,大多数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原因无他,实在是谢纾气质始然,总给人一种清冷、孤高之感,让人觉得遥不可及,仿佛靠近他就是在亵渎他。

可尽管谢纾看起来令人难以接近,在朝中却颇得人心,几乎无人不折服于他的。

连平日里最是顽固不化,对年轻一辈臣子偏见十足的薛太傅都对他赞不绝口。

很少有人能似他这般在朝堂之上游刃有余,大权在握还能尽得人心的。

明仪朝谢纾看去,茶汤经谢纾之手充分调和,表面浮沫细密如云。

谢纾将点好的茶轻挪到明仪跟前,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殿下请用。”

他的动作礼遇有加却透着淡淡疏离之感。

所谓先礼后兵,给足了她礼遇,接下来该提正事了。

明仪接过茶盏,心不在焉地盯着茶汤上的浮沫,想到谢纾可能是为了要同她和离,特意提早从西北赶回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