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闻比起抄写译本,抄写原文更显心诚。”明仪咬了下唇,心突突跳得厉害。

谢纾盯着她:“这样啊,但……”

夜里的藏书阁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明仪听见谢纾平稳的气息,也听见自己略促的呼吸声。

明仪眼里映着谢纾,光影交错间,他的轮廓在她眼中无比清晰,挺拔、俊逸,那双敏锐的眼睛似要将她看透。

明仪下意识往后退了步,身子几乎要靠倒在书架上。

“你说你抄佛经是为了静心,这的确没问题。”谢纾伸手取下其中一本佛经,“但你为何要抄《平安生产经》?”

明仪:“……”他怎么连这种深奥的梵文也懂。

明仪盯着谢纾手中的“佛经”,羞愤得几乎要将嘴唇咬破。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他瞧见里头是什么。

不成,绝对不成!否则她、她……

明仪心一乱,急急上前去够谢纾手里的书册,只她太心急没注意脚下,一个不留神踩上自己的裙摆,鞋底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往一旁倒去。

谢纾见状,立刻抬手托住她的腰,将她稳了下来。

明仪扶着他的手臂站稳,刚松了一口气,身后的书架受这动静的牵连,跟着一晃。

这一晃,别的书倒没什么,只明仪刚刚塞进去那本“佛经”,由于塞的时候太匆忙没塞紧,此刻从书架上滑落下来,“砰”地摊开在地上。

书页上火辣的内容大喇喇地露在两人跟前。

“……”

明仪脸欲滴血,只觉谢纾托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似烈火一般灼着她,烫得她心口发麻。

她想解释:“我、我我,今、今今晚……”

她到底在说什么?这种话要她怎么说?

明仪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谢纾望了她一会儿,抬起指尖轻轻“嘘”了声,示意她不必再说了。

“我知道。”

第10章 第 10 章

明仪被他噎得满脸通红。

什么叫他知道?他知道,然、然后呢?今晚该怎么办?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谢纾没再说什么了。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明仪心乱如麻,整颗心砰砰然,思绪恍若飘在空中,迷迷糊糊地跟着谢纾出了宫,坐上回宜园的马车。

马车驶在大路中央,奔走的马蹄声伴着车轮压过石子路发出清脆声响传入车厢,扰人心绪。

离宜园越近,明仪的心绷得越紧。

她心不在焉地望着车窗外朦胧夜色,眼角余光却悄悄落在谢纾身上。

他的手修长干净,指节分明,拿笔或是握剑都格外好看,明仪眼睫微颤,记起他的五指也曾轻柔没入她长发间,勾连交缠。

她呼吸促了瞬,目光微移,恰落在他从来都扣得严丝合缝的衣襟上。

再往上是他的唇,薄而精致,在她记忆中,他的唇与他周身疏冷气质相反,异常温热而柔软。

明仪想到一会儿也许要做的事,手心不由自主一紧。

“你在看什么?”谢纾似察觉到她的视线,忽出声问道。

“没什么……”明仪装作没看他的样子望向窗外,双颊笼上了一层淡粉的薄雾,“月色真美。”

谢纾幽幽地瞥她一眼:“外边正下雨,没有月亮。”

明仪一口气堵在了喉咙口:“……”

托他不解风情的福,明仪焦灼的心绪缓了缓。可没过多久,宜园便到了,方才平复下来的心,立时复又忐忑了起来。

两人一道下了马车,走进宜园。

明仪的侍女云莺迎了出来,恭敬地朝明仪道:“婢已为殿下备好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