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前迈了几步,听清了房里郑柏和那女人的声音。

“你胆子可真大啊,把人家带到这来,就不怕你夫人发现?”

“她可发现不了,如今怕是正在那冰窖里挨冻呢。”

“你可真是个没良心的,她要是死了该如何是好?你就不怕她那粗鲁的阿兄找你麻烦。”

“死了也是意外,她阿兄又能奈我何?”

“你都不知道那乡野村妇穿花裙戴红花的样子有多丑,我故意告诉她这样好看,她就天天穿成那样,她都不知道别人笑话了她多少次。”

“我第一眼便相中这个头脑简单好骗的蠢货。京城贵女千千万,为什么只娶她,还不是因为她好摆布吗?”

姜菱握紧了拳,再也听不下去了,正要冲进门去,却被身后之人伸手拦了下来。

“您……怎么在这?”

“莫冲动。”程之衍道,“敌众你寡,且他用心险恶,你不是对手。”

“你先出了这府邸,再做打算。”

姜菱颤着手,强忍着恶心,点了点头。

程之衍不由分说脱下外袍,罩在姜菱头上掩护她:“走吧。”

姜菱原本想从狗洞出去,眼下的发展倒是有些意外。

她坐在程之衍的马车上,闭上眼全是与程之衍在冰窖里的一幕幕。

姜菱把头缩在他罩在她脑门上的外袍里,道:“多谢您。”

“回头我会请阿兄备份谢礼给您。”

“不必。”程之衍回了句。

马车里一阵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马车正沿街前行,脚边的炭盆哔啵作响,姜菱的身体渐渐回暖,“咕噜”肚子叫了声。

姜菱:“……”

她尴尬地想掩饰,却发现说什么都有点多余,她就是饿了。

程之衍看了她一眼,开口吩咐马车停下,他撩开车帘,纵身下了马车。

姜菱自车窗外望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未过多久,程之衍带回来两只热腾腾的葱肉大包。

“你吃。”

姜菱愣愣地从他手中接过葱肉大包。

程之衍看她:“不是想吃吗?怎么不吃?”

姜菱莫名红了红脸,张嘴咬下大包。

虽然她好像说的是吃嫂子做的葱肉大包。

姜菱很快解决掉了两只葱肉大包。其实她还饿,要是平常她一次能吃六个。程之衍应当是按着正常女子的分量买的。

姜菱有些害羞:“我还能再多要几个吗?”

程之衍眉一挑:“……好。”

应完又下马车去买了一打六只。

遗食是不好的,姜菱似饥饿的仓鼠般嘎吱嘎吱吃掉了六个大包。

程之衍托着下颌,静静地看着她进食,几不可察地笑了笑。

还知道饿,证明她没大碍。

她摸了摸衣袖,从里头摸出碎银交给程之衍,又说了一句:“多谢您,您真是个大好人。”

程之衍:好人……

“不必。”他看着碎银淡淡地回了句,“你不必如此客气。”

程之衍把姜菱平安送回了平宁侯府。

深夜,平宁侯和夫人玉珠跑出来接姜菱回府,发生了这么多事,平宁侯也没细问为什么是程之衍送姜菱回来,只是千恩万谢了程之衍,带着姜菱进了府。

程之衍看着平宁侯府地大门在眼前阖上,转头上了马车,回了英国公府。

次日午后,程茵这只小喇叭就把外头的消息带给了正在书房写字的程之衍。

“那个郑柏真是无耻,和他那弟媳的表妹的继母的侄女的庶妹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