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涔:“……”

这女的她家男人到底是哪个富商?竟有那么多闲钱给个贱妾挥霍。

且她叫就叫了,每次还只添一百两。

苏涔忍无可忍,她既出了价,便一定要拿下,否则她以后脸往哪搁。

“五千两。”苏涔道。

她就不信,五千两,那妾室还能……

明仪淡淡朝苏涔望了一眼:“五千一百两。”

苏涔还待再加价,身旁的嬷嬷喊住她,在她跟前耳语:“姑娘,咱们来时只带了五千两银票,再多便拿不出了。”

苏涔指尖在手心掐出红印,拿绢扇遮住脸上的不甘。

嬷嬷忙找补:“不过是个商户的妾室,姑娘您与这等身份的人争,实在不值当。”

“沈思谦的字帖,苏家也不是没有。”

苏涔心中恨恨,脸上却强笑着:“嬷嬷说得是,罢了,这字帖我不要了。”

话里话外都是自己将字帖让给别人的意思。

明仪以五千一百两的高价得了字帖,多少让在场众人对她产生了好奇,纷纷朝她侧目。

有不少人寻问明仪的来历,话头递来递去,最终得知

这是个有几分颜色的富商妾室。

明仪得了字帖,便不再多留,命云莺取了字帖,转身朝佛堂外走去。

佛堂大门“嘎吱”推开,外头阵风涌入,吹起明仪帷帽前的轻纱。

如玉的脸庞落在佛堂众人眼前,一瞬佛堂皆静。

如果这般倾国倾城叫做“有几分颜色”,那所谓的大周第一美人……

第44章 第 44 章

明仪走后,在场众人心照不宣的静默令苏涔如坐针毡。

虽碍于苏家的面子,没人敢多说什么,可那些人的眼神却那么刺眼,仿佛是无声的嘲笑。

苏涔冷笑一声,心中轻嗤,貌美又如何,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贱妾。

窥见过了明仪的容颜,在场不免有几个“怜香惜玉”的风流人士感慨惋惜:“可惜了,这般品貌竟是个妾。”

其中也有人好奇:“倒是我孤落寡闻了,也不知是咱这哪位富商有如此艳福?”

“能来今日义卖会的,皆是事先派过帖子的,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闻言,众人的目光纷纷朝今日迎客的沙弥看去。

苏涔的目光尤为迫切,迫切地想从“不打诳语”的出家人口中,听到那个女子卑劣的身世。

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洗刷她此刻的难堪,证明她比那女子高贵优越。

迎客的沙弥摸着脑袋仔细回想了一番后,才道:“那位女施主手里的帖子好像是谢家老太君的。”

原是谢家的。

可……

谢氏从不纳妾。

那她是谁?

*

明仪在入夜前赶回了谢府,托老嬷嬷将沈思谦的真迹交给谢老太君,而后回了苍翠院。

由云莺伺候着梳洗了一番后,回主屋歇息。

谢纾连走了几日,音讯全无,至今未归。

商船上那场刺杀,明仪历历在目。此次谢纾江南道之行凶险万分。他不愿意透露行踪,亦是不想让人担忧。

明仪靠在软枕上望向窗外一轮圆月。

今夜他约是也回不来。

明仪抱着锦被独自入眠。这晚也不知怎的,她做了个梦。

依旧是三年前她跑去暗示谢纾自己心意的那个场景。

在谢纾对她说完“臣想寻个合适的妻子”之后,画面忽然一晃,苏涔端雅娴静的脸忽然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明仪心里涌上酸楚,握紧了藏在手心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