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吵架过后向满也思索过,好像站在沈唯清的角度的确会觉得她莫名其妙,他们在一起了,可平心而论,沈唯清始终游离在她划定的圈落以?外,他进不来,也看不清,自?然?不知道?她的恼怒从何而来,这不能怪他。
情场不顺,职场也乱糟糟。
自?从当了店长以?后,她不必再两班倒地站柜,可工作强度丝毫不减。如果说当店员时是“累身”,如今便?是“累心”,她保持了多?年的稳定作息逐渐有崩塌的迹象。
十一点?爬上床,睡不着,清晨六点?天还没?亮,人就已经清醒了,休息不好,胃肠先跟着难受,害得她去店里自?己买了两盒胃痛冲剂来喝。
员工买药是有折扣的,她去收银系统结账,却发现?价格不对柜台价签上写?着25.5,系统里显示26.8。
向满心里一紧,赶忙去库里查最近半个月总店发来的调价单,果然?发现?了那一条,这款冲剂上周涨了价,系统自?动改价,店里的标签却还没?换。
是店员怠惰。
向满极少在工作里发脾气。
这一回是事?关重大?,再加上她没?休息好,情绪险些控制不住,在交班时给两个班的店员开会,没?忍住发了脾气,打印出来的调价单重重拍在玻璃柜台上。
“说过一万次了,收到调价通知的第一时间就要改价签,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东城新店为什么被罚?总店开会的时候没?有讲过吗?怎么能不长记性?”
看上去是一件很小的事?,但他们在这上头吃过亏。
东城那边的分店有一次被投诉,起因是一个常客来买药,店员忘记给涨了价的药品改价签,结账时也没?有提醒顾客,直接扫码收款,顾客晚上回家觉出不对,发现?价格比自?己往常买贵了几块钱,以?为是收银操作有误,第二天去店里找,换班的店员不知情,和顾客起了口角。
顾客二话没?说找消协投诉。
价签与实价不符,构成欺诈行为,一项罪名就这么落下来,谁也不敢有异议。
罚款是小事?,被记录在册影响声誉是大?事?,当事?店员当即被辞退。
当时杨晓青把这事?儿讲给自?家店员听,言语中有警诫意味,别说是几块,哪怕是几毛钱也不能马虎,况且还有专门靠着找茬吃饭的“无赖”,把投诉罚款当成饭票,这种事?谁摊上谁倒霉,要想不被抓住小辫子,只能当心再当心。
向满是最谨慎胆小的那一个。
每次调价单下来,她兢兢业业改,挨个检查,那几年都很太平。
谁知她当上店长没?几个月,眼皮子底下就出这样的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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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满让店员手写?检查,发到公司群里,第二天两个班分工划区各自?检查所有药品,检查不完就加班,她陪着。
新来的店员和老店员窃窃私语说小话,言语之间都是对向满的不满:“她甩脸子给谁看呢?多?大?点?事?,有必要吗。”
老店员捧着热水袋若无其事?:“此?一时彼一时呗,她以?前跟在杨晓青手底下可跟个小羔羊似的,谁让人家现?在不一样了呢?当店长喽,还能跟咱们嬉皮笑脸的?”
“神经病,烦死?了,我下班还约了人呢。”
“......”
谁也没?注意卫生间门锁着。
向满当天去得早,胃难受,直奔卫生间把早饭吐了个干净,眼泪鼻涕一起流,结果听见这番议论,足足在卫生间里踌躇了半个小时才敢推门出去。该尴尬的不是她,可她脸比谁都红。
杨晓青在公司群里看到了那份检讨,约向满见面吃饭,烟火热闹的炙子烤肉。一来庆祝她顺利通过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