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我希望能找到合适的房子。”

声音不大,就这么一个朴实的、近在眼前的愿望。

她从不敢有太过遥远的梦想,人生变幻怪妙,有句俗气的话叫做: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说是懦弱也行。

“好吧,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和一群不算熟悉的朋友深夜喝酒,庆祝新年,这是向满从前没有的体验,她手里的那杯酒有微微薄荷凉,像是自她头顶穿透。

多好。

如果人生能一直这样轻快。

......

搁下酒杯的时候,手机亮了一下。

她在昏幽灯光里拿起,看了一眼,片刻犹豫,锁了屏,将手机扣过去,重新拿起酒。

于她几步之外的沙发角落,同样刚刚放下手机的沈唯清一直盯着这边。

他没有想到一天里能和向满见两次,阴魂不散似的。杯子里是苏打水,他灌了一口解渴,眼睛并未从向满身上离开,冰块在嘴里嚼着,嘎嘣响。

她不会回他消息,他猜到了。

她得维护她十一点前睡觉的人设。沈唯清突然明白这人设的高明之处,不想回的消息可以不回,不想理的人就可以不理。

这何尝不是一种生存智慧?

向满背对着他,自然感受不到他的目光。

幽幽地。

窥伺。

躲避他

易乔察觉出沈唯清目光所落的方向。那是几个同龄人,有男有女,说笑打闹,一个短发女生笑声爽朗。

他伸手在沈唯清眼前晃晃:“认识?”

“不认识。”

“哦。”

开这酒吧的是易乔的发小,从小一起撒尿和泥的哥们儿,可惜后来渐行渐远。

易乔不知道他是怎么听说沈唯清的,明明沈唯清在上海长大,都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可耐不住对方软磨硬泡,他还是把沈唯清拽来了,做了个中间人,介绍两人认识。

握手,碰杯,酒吧老板朝沈唯清友好笑笑,说了句:“沈叔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去年去拜访过,和我爸一起,他们俩是老交情了,之前那个大宗进口......”

酒吧里音乐轻缓。

沈唯清拧眉,侧过耳朵:“没听清,谁?”

装蒜。

易乔憋笑快要憋死了。

他给沈唯清打过预防针了,这人不大行,人品过不去,仗着父母有点家底出去留学几年,本事没学到,反倒未婚先孕搞出个孩子来,人家姑娘大着肚子回国,去他爸妈公司楼下拉横幅的时候,他正因为赌球输钱四处躲,手机都不敢开机。

虽说是一起长大的交情,但也仅限于此了。

易乔告诉沈唯清:“他家不是做贸易的嘛,他老子想让他接班,他也挺急,想做出点成绩,所以就千方百计和你搭关系。”

沈唯清摊手:“找我有什么用?”

他从来不管家里的事,只忙他的一亩三分地,把他自己的日子过好。沈建安也知道儿子志不在此,从来也没干涉过他。

“我知道,面上过得去就行了,你左耳进右耳出,甭管他。”易乔说。

人与人之间,能否成为朋友、能不能同行,其实很容易从气场分辨。

沈唯清和易乔是在德国读本科的时候认识的,德本毕业那么难,俩人都是奖学金拿到手软。不是所有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纨绔子弟,易乔看着不靠谱,但正事一点不含糊,他们都是交友谨慎的人,对朋友的筛选标准就一条要是聪明人。

什么是聪明人?

就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该干什么。有点根骨,别遇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