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好了。”
沈唯清几乎在同一刻定好回家的机票:“行,等我回去监察质量。”
......
在沈唯清回来之前,向满在家还迎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苗灵带着孩子在北京游学,游学结束,她把?孩子托给阿姨,一个人来访。
她是第?二次来沈唯清的家,上一回她趁沈唯清不在,把?这砸了个稀烂。沈唯清到底碍着沈建安,没?跟她计较。这一回,她想和沈唯清好好聊一聊。
向满穿着家居服打开门,和门外年轻靓丽的女人对视一眼,两个人都迷惑,但苗灵率先反应过来,她上下打量向满,然后笑了声:“他?不是说自己没?谈恋爱么?人都住到家里来了。”
向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陌生的女人聊起?天。
可能是因为她要?离开这座城市,很多?人以后不会再见,面?对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会放松警惕。
苗灵非常坦率地承认,她能和沈建安在一起?,是自己走了狗屎运。她仗着几分姿色,游走于各个高档场所?赚外快,被人引荐给沈建安时还不过二十岁。
怀上孩子不是意外,是福气。
她这样说。
“老沈养着我和孩子,但一直不跟我领证,反倒愿意给他?前妻买房子买地的,凭什么啊?”苗灵坐在沙发边,袅袅婷婷,确实漂亮,“我跟了他?这么多?年,手上空空。要?不怎么说她们这种有钱人才精明呢?妈的,处处跟我藏心眼子。”
苗灵说话时,向满一直在看她的手。
那真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手指纤细修长,长而?尖的指甲涂着裸色甲油,甲床边缘连一处死皮都不见。
向满也不想这样比较。
可她还是不自觉地攥起?了拳。
“我找沈唯清没?别的意思?,我是走投无路了才想拜托他?,老沈其实很听他?这儿子的话,起?码劝一劝,给我个名分啊?”苗灵眼珠一翻,嘴唇轻轻抿起?,她还想在向满身上做文章,“女人才能体谅女人,你应该明白我的,对吧?”
苗灵反复地上下打量向满,向满也不动,任由她瞧。
目光始终落在她那双漂亮的手上。
“我是真没?办法了,”苗灵说,“老沈这些年也没?闲着,在外面?的女人也不少,再过几年,我被扫地出门也不是没?可能。”
说到这,苗灵啐了一口:“我当初就因为跟了他?,大学都没?读完,现在让我出去,我一个人活不了的。”
向满终于抬起?眼。
她看着苗灵一张一合的薄唇,问:“你读过大学?”
“废话,这种有钱人都假清高,我没?点墨水,他?能看上我?”苗灵翘起?腿,说了一个挺响亮的大学名字,“我爸妈都是老师,当初就为了我跟沈建安这点事,跟我断绝关系了,我要?是混到头?来什么都没?,我怎么回去见他?们?”
她终于肯起?身,十分诚恳地牵起?向满的手。
因为踩着高跟鞋,她比向满高许多?,两只截然不同的手交叠在一块。
“你既然跟老沈他?儿子在一起?,证明我们是一样的人,你一定能体谅我,对不对?”
向满直视着她的眼睛,许久,缓缓从她滑腻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我们不一样。”
苗灵挑眉。
向满再次重?复:“我们不是一样的人。”
这场无意义?的聊天到此为止,她不想再理会了。先给沈唯清打了个电话,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把?苗灵一个人留在家里。
“你是沈唯清的客人,自便吧。”向满说,“我不是这里的主人,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