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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满当晚没有回家。
她去了火车站。
北京站那个巨大的?时钟,整点会报时,向满记得?自己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坐了近三?十个小时的?硬座,于晨起时分到达。
她沿着北京站出站口那条长长的?、昏暗的?爬坡走?廊,一路走?到广场,头顶太阳的?的?那一刻刚好整点,时钟就在她正?上方重?重?敲响,回荡在偌大广场,轰然而空旷。
人们?喜欢对赋予一些时刻特别的?意义,比如这声钟响,在向满看来是?盛大的?开幕,幕布之后,是?属于她的?、崭新的?以后。
因此这几年,她每每心烦意乱,就跑火车站来躲清静,即便这可能是?最嘈杂、最人声鼎沸之处。
还有一次,也?是?深夜,她因为业绩原因被杨晓青骂了一通,一个人往火车站走?,路上看见了几位穿着专业的?大爷夜跑。他们?经过北京站,东单,王府井,沿着长安街一路向前,监测心率的?手表在大爷手腕上闪光。
向满觉得?,哦,跑步也?是?个消解心烦的?选项。
自那以后,她也?多了一项夜跑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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