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清走出来,看见?向满在玄关穿鞋。
“去哪?”
沈唯清朝她走过来。
“酒没了,我?下楼去买。”她张口就来,不敢去看沈唯清的眼?睛。
“不喝会怎么样?”
沈唯清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股子杀意。他没穿上?衣,流畅的肌肉线条上?沾了水滴,有灼灼热气,向满转身,却被人不由分说从?后面拽住了羽绒服的帽子。
一拉。
“看了吗?”
“嗯。”
“看明?白了?”
“没有。”
沈唯清掰着向满肩膀,把人转过来。“说来惭愧,身无长?物,我?现有的都在这了。”
向满那心下塌陷的感觉被坐实?了。
果然。
这是一副托付家底的架势。
沈唯清把他的所有都明?明?白白摆在她面前,供她审阅。
“我?没懂。”
“别跟我?装。”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沈唯清抬手,碰到向满下巴底下的拉链,往下一拽,把人剥出来,打横抱起来往卧室去。
向满身上?还穿着绒绒睡衣,这会儿快要?热出汗来了,心慌地快要?跳出来。
重重摔在床上?。
沈唯清俯身压将下来,手上?动?作不停:“该说的我?都跟你说过了,向满。”
早就说过了,他对这件事的十足在意和近乎严苛的审慎。但?凡认下谁,轻易不改。
他的全情投入不是虚言。
但?她没完没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莽撞,也就她这独一份了。
手绕到向满脑后,把她发圈拆了。
头皮被扯痛。
“沈唯清!”向满伸手去推,根本推不动?,“我?也早跟你说过了,我?可没法对你负什么责任,别道德绑架我?。”
“你他妈跟我?来劲是吧?”这种时候的脏话,向满并不觉被冒犯,反倒像是被火星子点着的枯草,心底轰然炸开花。
“我?让你负什么责任了?”沈唯清没关灯,他故意的,好满足自己的促狭心理,欣赏向满脸上?的难耐,“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认真,向满,我?没有骗你。”
这是这一整晚,沈唯清说的最后一句温柔言辞。
他抬手揿灭了灯。
随着黑暗一同降落的,是向满这颗痒痛的心。
......
同频的浪潮。
他们之间第一次刀兵相?接,发生得?猝不及防,向满甚至还有些懵着,进行到后面,竟还从?心里冒出几分不忍。
她双手捧着沈唯清的脸,去寻他的唇,于涔涔汗意里轻声呢喃:“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很坏的人。”
“没有。”沈唯清声音那样沉哑,“是我?活该。”
爱情里没有坏人,只有蠢货。
倾情奉献是愚蠢,莽撞冲动?是愚蠢,一根筋则是蠢上?加蠢。
沈唯清知道自己占全了。
他于黑暗中侵占她,难说这是得?偿谁的夙愿。
他想起自己刚认识向满时,觉得?她是块不解风情的顽石,又臭又硬。
后来发现那石头只是她的幻形,她的本体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山野精怪,自己无知无识,却专吸人魂魄的。
现在。
现在又有了新的感悟。
原来她只是一阵风,看不见?,摸不着,也控制不了,你除了感受她,再也没有任何能做的了。
她轻轻松松拂过他的山岗,卷起枝头叶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