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意兆。
沈唯清依旧没有松开攥着向满脚踝的手,而是向后挪了一步,与床边撤开一小段距离。
然后,慢慢,单膝跪了下去。
......
他的城墙已经被烧光了最后一块砖。
他的旗帜与桅杆彻底崩断,大火弥天?的这场战争里,他认输了。
......
粗粝和柔软原来可以?并存。
冰凉和温热的界限也不再明?显。
吸允。
碾磨。
吞咽。
没什么比身体行为更能表明?姿态。
彻彻底底,俯首称臣。
向满呼出了一声,紧跟着,后背重重落了下去。
她除了平躺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气,天?花板上?那盏灯似乎在变换形状 ,跟着沈唯清舌尖的探寻,她的指甲死死扣着床单,身下是太过明?显的水声,涟漪变成潮涌。
沈唯清再送了她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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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结束之后,彻底没了力气。
向满把被子裹紧了,双腿弓起,抱着膝盖侧躺,好像一只自我?保护意识过剩的小动?物。之间还有点潮意,却也顾不上?清洗。
她微阖双眼?,听见?耳边有翻找东西的声音。
沈唯清翻箱倒柜,把她抽屉里的“违禁品”全收走了,除了被扔在地上?的那个?,还有一只粉色的小兔子,还有一张体检套餐宣传单。沈唯清粗略看了一眼?,气笑了,目光又扫过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向满。
把那宣传单折了两道,握在了手里。
“别装死。”
向满不做声。
她困极也累极,最后任由沈唯清抱着她去浴室,重新回到被窝里时,沈唯清掀了被子另外一角,也躺了进来,从?背后环绕住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后背抵着前胸,向满问:“你不工作了?”
“没心情。”沈唯清说。
“怪我?。”
“倒也不用这么急于认错。”
“......”
向满第二?天?一早还要?去店里,没几个?小时能睡了。她无暇顾及沈唯清,于疲惫中昏沉入眠。
沈唯清的手臂为她圈揽出一方安宁地。
只是凌晨时分,她忽然惊醒过一次,手搭上?沈唯清的小臂,被他瞬间捉住,又塞回被子里。她这才迷迷糊糊翻个?身,瞧见?沈唯清的脸。
原来他一直睁着眼?睛。
“不睡?”她哑着嗓子问。
“在想事情。”
“想什么?”
沈唯清不会回答的。
他抬起手,掌心盖住她的眼?皮,轻轻亲她额头:“睡你的觉!”
向满打了个?呵欠,再次陷入梦境。而这顺从?的后果,就是天?蒙蒙亮时,她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她伸手去摸床单,只有褶皱,没有温度。
原本该睡在这里的那个?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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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唯清在飞机上?。
最早的航班,北京飞上?海,临时的决定。临近年关机票紧张,他无所谓什么舱位座次,只要?能当天?来回就行。
冲动?之下的抉择,往往不能仔细推敲,一推敲全是错漏。
明?明?马上?就要?远赴新加坡,明?明?有大把繁冗工作堆在肩头,明?明?他和向满的事可以?等他出差回来再说。
但?他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