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跑哪去了?如今家中不太平,你好歹也给我省些心。”
看着顾宁衣冠不整的模样,刘氏又心生疑窦。
“你做什么去了?连下人也不带?”
顾宁摇了摇头:“我回顾府看了看,被她们赶出来了。”
她不敢说自己和杨公子的事。
刘氏闻言,还以为她身上这般是被下人推搡的,于是恨恨地吸了一口气,骂道:“你爹同你三叔太蠢了,谢家大房人丁凋零,若他们放下身段,说不定顾清莹还能让我们继续留着。可他们偏不!为了那么丁点虚无缥缈的权利,把这个家折腾成这样。”
顾宁没心思听她这些话,她抱着自己的胳膊,轻声问:“娘,我的院子在哪儿?我想休息。”
“院长子?咱们家两房总共就这一个院子!”
刘氏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指了一间狭小的屋子:“你睡那儿。”
她好不容易,才给二房抢了几间房,为此,险些被抓花了脸!
这屋子连过去他们在顾家的茅房都不如。顾宁捏着鼻子走进去,里面倒还被打扫得干净,铺上他们从顾家带来的物什,有种土坯硬要镶金的滑稽之感。
她难受极了,虽然站在这房间内只觉得身上都极痒,但还是一头栽倒在床上,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她的清白已经不在,可那杨公子不但不肯负责,却还要反过来打她一耙。
五百两,她根本没有这么多银子!
但她却怕自己给不出来,明日失身的谣言就会在京中愈演愈烈。
顾宁哭了一场,坐起来看着这房间内的陈设发呆。
最后,她摸了摸那棵罗汉松下站着的古董瓷人,将之收进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