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说出来也是更加戳谢傅轩的心窝子,他是个骄傲的人,心底会难受。
谢傅轩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病态的脸色低声道:“昭昭,又麻烦你了。”
“不麻烦。”
谢明月心底酸涩得一塌糊涂。
她摇了摇头,有些哽咽道:“大哥忘了,你以前小时候说过要保护我的,若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怎么兑现幼时的诺言?”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有些溢满了眼眶,戚缙山见状,将她揽到自己身前,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道:“有苟子涵在,大哥身体不会出事的,若往后需要如何名贵的药材,尽管开口,自己的身体,总归要放在第一位。”
他替谢明月擦干净眼角的泪珠,谢明月埋在他身前,有几分不禁风的柔弱。
谢傅轩看了眼眸更深,语气也失了一点温度。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莽撞,昭昭,别担心。”
“大哥知道就好。”
谢明月吸了吸鼻子,这才看向戚缙山。
“下人怎么跑到你那儿去报信了,你不是在办公?”
戚缙山拍了拍她,这才微笑着低声道:“麻风村那件案子,证据寻得差不多了。”
闻言,谢傅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过他垂着眼,谁也没注意。
谢明月看着他的神色,感觉戚缙山似乎还有话要说,恐怕这件案子还有些细节,只不过不好当着无关之人的面说出来。
她丢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回过头去陪着谢傅轩又说了两句话,苟子涵重新调整了温养的药,要在这里再待一下午,见谢傅轩实在没有力气讲话,谢明月只好先提出告辞。
“阿福,你千万劝这些大哥,若他再有什么不肯听的,赶紧来找我。”
谢明月最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谢傅轩的院子。
她同戚缙山一起往外走,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谢府的花园内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两人顿时驻足,又循着哭声走到小径的尽头一看,这才发现,竟然是谢立铭在虐打下人。
令人吃惊的是,谢立铭如今两条裤管竟然是空空荡荡的。
他坐在椅子上,一旁围着不少丫鬟婆子,全都又惊又怕地盯着他,面色不忍却又愤懑。
“这是怎么回事?”谢明月看向一旁送他们出门的阿福。
阿福目光一顿,不露声色地朝前走了一步,侧挡在谢明月面前,将谢立铭遮住。
他微微低头一笑:“前些日子小少爷在外与朋友饮酒,从酒楼三楼不慎跌落,双腿骨头摔得的粉碎,太医瞧过,无法再愈合,于是只能双双截去,以保性命。”
谢明月大吃一惊,眨了眨眼,没想到谢立铭竟就这样失去了双腿。
不过酒后失事,倒也符合他那纨绔的性子,还是个半大少年,往后便再也不能站起来,相比起他以前口出的那些恶言看来,这个报应算得上是十分深重了。
她只微微感叹了一下,并没有仁慈到去为谢立铭心软,只是见那奴仆实在是被揍得狠,于是心生不忍,朝阿福道:“不必送我们,你且去将那仆从救下,下人的命也是命,怎可如此糟蹋?”
眼看着阿福过去阻止了谢立铭的暴行,谢明月这才蹙着眉,转身同戚缙山一起离开。
她叹了口气,与他宽大的袖摆交织,双手叠在一处,缓缓前行。
“人各有命,谢立铭如此蹦达不了几日。”戚缙山牢牢握着她的手,淡声道。
谢立铭原本就是谢长勋偷生的,如今又不能转为自己名下的嫡子,且他断了腿,这谢家的男丁,身体健全的便只剩下谢傅轩一人,依谢长勋那凉薄的性子,谢立铭已经全然失去了价值。
“下人也是要花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