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逗你而已。”

“就知道你没怀好心!”

不远处,苟子涵见到他们这亲亲热热的模样,顿时有些无语。

他轻咳一声:“哎呀,光天化日之下,这树下还有个活人,喂,有人看得见我吗?我应当还没死吧,不至于现在就化成魂魄了吧?”

戚缙山怀中还抱着谢明月,闻言微微抬脸,眸光如剑朝他射来。

苟子涵轻轻打了个哆嗦。

看样子还真将他忘了,这夫妇俩可真是……回头他得给他们都开一剂补脑子的药!

方才戚缙山不知和苟子涵说了什么,所以苟子涵离开去取东西了,谢明月也不知他何时回来的,闻言被吓了一跳,连忙从戚缙山怀里蹦出来,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苟圣手来了,夫君,方才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是同大哥有关吗?”

戚缙山就算吃醋也不会没有分寸、不分场合。

谢傅轩一走,他便叫来苟子涵,又没头没脑地问她这样一句话,很难让人不多想。

苟子涵挎着药箱上来嘀咕:“可不是嘛,戚夫人,您这位兄长的心病可是很有些重,我为他开的那药方,说是温补,其实也是加重了药效,否则若是心病大发,可大大不妙。”

谢明月闻言眨了眨眼,还是看向戚缙山:“所以,夫君,你要说的是,是同大哥有关吗?”

她毕竟阅历不够,看人、事物上没有戚缙山那般的火眼金睛,且此事涉及被她当作亲人的谢傅轩,谢明月怕自己身在迷局中反而识不清,于是没有妄下定论。

戚缙山垂眸点了点头:“我有一事要向你确认。”

他沉吟片刻,看向苟子涵:“方才我走在谢傅轩身边,却闻到他身上飘来一股辰砂之味,我记得含有辰砂的药方不多,是以要找你探讨。”

苟子涵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辰砂乃安神的药材,药效缓解心慌,稳定心绪,改善难眠多梦,不过谢将军的病是以心力耗费为主,而辰砂多用于治疗癫、狂、嗔等症状,这与我诊出的情形并不对症啊。”

他皱着眉思索片刻,又追问:“戚大人,你能否再仔细想想,可还有其他药材的味道?”

谢明月在一旁静气凝神,也帮忙想着,这一想,还真挖出来一点可疑的地方。

只不过她方才没有留意,且心神被顾清莹分去了大半,所以想了半天,只隐约记起来一味药材的味道。

“我记得有味药材,”她看向苟子涵,“钩藤,兄长的身上隐隐约约有股钩藤的味道。”

闻言,苟子涵神色急剧变化,他下颌发紧,声音似乎有些沙哑。

“夫人可记得清楚,的确是钩藤?”

谢明月点点头,不知为何,心跳也有些加剧。

“确实是钩藤,那股味道我记得十分清晰。”

“如何?可有发现?”

戚缙山看见苟子涵的模样,便知有地方不妥。

苟子涵摸了摸下巴,轻轻吸了一口冷气:“这钩藤主要产于岭南一带,它性质偏寒凉,体质虚寒之人须得慎用,以如今谢将军的体质来看,是万万使不得这药物的,除非他身上有某种病,是非得用这药物压制,且此症状比他如今的虚寒之症要更为严重,使得他不得不铤而走险,牺牲自己的身体康健。”

戚缙山闻言,眼眸微微眯了眯,周身漫上一层冷意。

他顾及谢明月的情绪,只是继续问:“是何病症,可能推断得出?”

苟子涵摇头:“只能知晓,多半也是心病一类,这两味药材合在一起用,治癫治狂,可谢将军看上去有条不紊,行动自如,除了体质孱弱,并无其他异样。”

“那就往后再观察看看吧。”

谢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