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里的人都知道她,因此对她冷嘲热讽、并不关照,到了第二日,更是将所有的粗活都甩给了她,卫婵忙得连跳楼的功夫都没有。

倒酒,切水果,泡茶,所有的事,全都该她一个人做,做不好便是一顿打骂。

她好不容易得空喘气,这时,门外又来了新的活。

“戚二爷房内的酒用完了,再装一壶新的来。”

卫婵隐约听到门外有人吩咐,过了一会儿,杂事房的婆子就进来,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她:“去泡两壶上好的酒来,快些。”

卫婵麻木地拿起酒壶,往里面灌酒,就在她准备将酒壶端给婆子时,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放在角落里的那一叠药包上。

暖香阁是花楼,做的是皮肉生意,既然做皮肉生意,必然会用些下三烂的东西。

这药包里面装的是催情媚药,遇水则溶,遇火则燃,无论是倒入酒中、亦或是当做香料点燃,都有奇效。

她想起戚修玉那孱弱的身子,暗暗咬了咬牙。

听说这几日,戚修玉要的助兴药也不少,方才她给他洗脚时,分明看见他脸上一片乌青,整个人都是一副快要被掏空的模样。

想了想,卫婵冷笑一声,走过去拿了两个药包,就将里面的药粉全部倒入了酒壶中。

原本这倒入酒壶的量只该有半包,她一下子倒入了两包,也不知这喝了酒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倒完药后,婆子便来催促了:“还没好吗?贱胚子干什么都慢慢吞吞的,手脚再这样慢,我便同妈妈去说,将你赶走算了。”

卫婵忍着屈辱,赶紧将酒壶递上去。

酒壶一路送至房中,戚修玉穿戴整齐,见新的酒来了,想了想,便将酒装到了一个葫芦里。

随后,他向同样穿戴整齐的云娘伸手。

“我已同妈妈使了银子,她答应今日将你放半天,我带你到旁边的马场去,你以前不是常羡慕人家打马球吗?今日我教你打。”

云娘听到这话,不知是触动到了,还是什么,竟然主动的走过来,柔柔地攀上他的肩,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多谢二爷。”

她的声音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戚修玉听着,陡然有些口干舌燥。

真是奇怪了,莫非是小别胜新婚?他虽对谢晚晴有些残留的感情,可如今见了,却总是情不自禁,像着魔一般。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将桌上残存的酒举起来饮了一口解解渴。

“走吧。”

他迫不及待在云娘面前一展雄风。

卫婵照旧在那杂物房中不停地做着事,没过几个时辰,突然听见室外一阵喧嚣,有些兵荒马乱的动静。

她哼着歌停下,眯了眯眼,走到门口,试探地问道:“婆婆,外头出了什么事?”

那婆子此时也有些好奇,便没有骂她,只是叉着腰走到外面,探头去听了听,看了看,随后有些惊奇地回头:“怪了,今日那戚二爷带着云娘出去骑马,这会儿却是被人抬回来的,你继续在这儿呆着,我去瞧瞧。”

婆子将门关上,叉着个腰便跑了,生怕自己的消息不灵通。

卫婵心中瞬间闪过一丝狂喜。

戚修玉出事了?

她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条细缝。

只见暖香阁内,小厮打手跑来跑去,面色有些慌张,那新来的老鸨更是在指挥着下人将戚修玉往楼上抬。

一旁的云娘遮着脸,衣衫不整,面色有些苍白。

“天杀的,骑马骑得好端端的,如何人就成这样了?”

老鸨问她,她也只是说:“二爷同我在马上驰骋,才刚脱了裤子,还未做什么呢,便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睛一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