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谢明月身侧的元白就直接上手打了他一耳光。

“不许对夫人不敬!”

“贱婢尔敢!”

戚修玉被打懵了,随即回过神怒道。

“一个下人,竟敢打爷?”

谢明月肆无忌惮地弯起红唇:“我的人,打你又如何?去瞧瞧这府中,还有人敢为你撑腰吗?”

柳呈安入院私通一事,最终查明乃是二房出去的下人,串通外围下人们,一齐为了银钱做出的勾结,戚家被戚缙山围成铁桶一般的保卫,就在二房这蛀烂的朽木上破了个洞。

此事关乎整座侯府安危,不需谁多说,顺清侯为此大怒一场,如今气得重新上了护国寺,老爷子与老太太更是不再为戚修玉说话,在他们心底,也暗暗心惊埋怨,柳呈安能在二房的勾结下潜入,那其他人呢?若那日进来的不是个登徒子,是个寻仇的,他们岂不是有掉脑袋的风险?

戚老太太一气之下又病了,这府里人人恨不得将戚修玉打一顿,就连下人对着他走过的路,都要暗自啐上一口。

戚修玉的嘴角抽了抽,他何尝不知自己如今的处境?谢明月敢光明正大地命下人掌掴他,他确实没法反抗……

他目光闪烁片刻,隐忍道:“你我好歹曾是未婚夫妻,难道就非得做这么绝吗?”

谢明月只恨自己听得太快,一下就将此话听全了。

她露出显而易见的嫌恶。

“你是不是想被你哥打?”

一句话将戚修玉噎得面色通红。

“此后若再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胡言乱语,别怪我不给你留脸。”

谢明月忍着恶心警告了戚修玉,随后匆匆出府,前去顾家探望母亲。

……

“永嘉被贬为庶人了?”

七皇子在府中连连拊掌大笑。

那日之后,他的人查到顾宁拿的春华露是从永嘉那处所得,正忌惮瑞王势力,不敢报复,便知晓了永嘉被贬一事。

“好好好,过去她仗着皇叔宠她,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现在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救济她!”

永嘉县主气焰嚣张最甚之时,还曾将公主推入过池中,他们皇子皇女们,没一个喜欢她的。

更别提因为永嘉的怂恿,害他在顾宁身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七皇子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地叫来随从。

“去,查查永嘉现在如何了,若她好过了,我就不好过了。”

他一句话,底下的人自会揣摩其中用意去施行。

卫婵被赶出戚家的当日,还曾想回瑞王府祈求,却发现瑞王早已严令禁止下人搭理她,就连瑞王世子卫濂,虽然心疼妹妹,却也气她行事不顾及王府声誉,没有出来见她。

而柳呈安同样被柳家赶了出来。

柳家二房初闻此事,不是没有想过大闹一场,但柳大人雷厉风行,直接将整个二房肃清了一遍,言明若再生事,便直接逐出族谱,二房虽心有不甘,却更担心失去柳家的荣华富贵,加之柳呈安不过是庶子,除名便除名,经过短暂的伤感之后,竟就当府中从未有过这人一般,不再提及。

“县主,天色暗了,跟我走吧。”

瑞王府门外,卫婵披着破破烂烂的中衣,靠在台阶边痛哭。

柳呈安小心翼翼在一旁劝道。

他们无处可去,在城中露宿的当晚,身上的名贵衣料便被乞丐盯上,经过一番洗劫,浑身再无一丝贵气事物,而卫婵想报官,竟连京兆尹都不敢为她出头,只胡乱敷衍过后,便将她赶了出去。

“还叫我什么县主,你在故意笑话我吗?”

卫婵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尽数朝着柳呈安劈头盖脸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