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闻言,死死抿着嘴唇,眼泪却滚滚落下。
戚修玉在一旁见了,顿时大怒:“你还有脸哭,有什么可哭的?那么多银子,若非你自己贪心,又何至于酿成今日之事?”
永嘉抬头,这面前三个戚家长辈,像与背后的牌位融为一体一般,神色不善地看着她,而自己的丈夫,非但不体谅她才小产不过几日,甚至连来宗祠,都只能坐在椅子上被人抬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厉声斥责。
她咽下满腔酸楚,竖着眉头狠道:“我为何无脸?父亲办寿,各房都扯料子定头面,唯独二房,连给我做一身像样衣裳的钱都拿不出,我不挪了银子去做一身行头,到头来,你们这群笑面虎,不还得怪我坠侯府名头?”
永嘉看向戚修玉,心中再无先去的半点涟漪,更妄论少女怀春的情态,看着他,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恨与怨愤。
“若不是你一直没有营收,我们二房,又何至于此?我堂堂县主,怎么会想方设法地为一件衣裳费尽心机!”
她一顿,瞬间感到身下涌出一股热流。
第239章 戚若枫的异常
谢明月与戚缙山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空气中似乎有不少血腥味。
永嘉却恍若味觉,只是瞪着一双猩红双目,嘶声力竭地嘶吼:“你就是个没有用处、没有担当的懦夫!我这个县主,我背后的瑞王府就站在那,你却连个一官半职都谋不到,我做出这种事,都是被你逼的!”
戚修玉被当众挑明了痛处,更加怒不可遏。
“你怪我没本事?瑞王府在那,可曾让我沾到了半分好处?我那好岳父,可曾为我奔走过半分?说起来,你是个县主,可也不过是个未婚便与外男苟合的荡妇,还有你带进门的那些嫁妆,连寻常婚嫁的十分之一也够不上,怪我前,先想想你自己几斤几两。”
两人像是终于被挑破了中间隔着的一层之窗,彼此之间的怨愤与怒火燎原般延展开来,烧得彼此头冒青烟,目光如炬。
戚老太太未曾想到这永嘉县主已经嫁做她戚家的媳妇,却还敢如此没有收敛。
“伶牙俐齿!”她忍不住冷声呵斥,“妇以夫为天,你嫁入侯府,侯府未曾短你什么,即便修玉暂且没有差事,却也并未有一日闲着,你作为妻子,不但不从背后助他,反倒是犯了错以后择起他的短来,没有媳妇是你这般做的!”
“怎么没有?”永嘉闻言,惨白着脸冷笑道,“谢明月不就不羁得很吗?她不晨昏定省,你们屁都不敢放一个,不过是柿子捡软的捏,可你们也要想想,我背后是瑞王府,大不了和离!”
“和离就和离!”
从永嘉扯出谢明月开始,戚修玉的脸色便阴沉得可怕。
永嘉也是,谢晚晴也是,一个两个,全都盯着谢明月比,怎么他就这么比不上戚缙山?害得自己的妻子,却如此眼热大房的日子!
妻子羡慕别的女人,这对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够了!”
眼看两人越吵越不可收拾,顺清侯沉着脸喝止了他们。
“这里是宗祠,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他目光阴沉地扫过戚修玉与永嘉,打散了方才两人气头上说的话。
“和离这等伤和气的话,往后不得再提,无论你们有何道理,今日之错,犯了便是犯了!来人,拿家法来。”
下人们立即端来了油光水滑的藤条。
这藤条上回打谢晚晴打断了,后来又用新的接上去,好生固定打磨,勉强使家法留存了下来。
不过谢明月觉得,今日这剩下的半根家法,只怕也要留不下来了。
“我不受家法!”
永嘉自然也不是真的和离,这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