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因为田芳自缢身亡,张力的怒火无处发泄,所以绑了戚若枫?”

谢明月理清了其中关窍,淡淡地问。

“正是如此。”官兵点头。

要他说,这男人没本事还真是卵蛋一枚,休了妻了,又发现家里没老婆不行,想哄老婆回来也不会哄,只知道争狠斗勇,就连前妻死了,都还不放过。

真是吃人血馒头啊!

谢明月也没想到,田芳被送回来后,居然经历了这么多事。

不过,一切都是因为她恶毒在先,与戚修玉的那场意外,也全是田芳自己作茧自缚。

只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那张力现在是要钱?还是要别的?”

这时远处传来人群的一阵喧嚣,外层的百姓们都纷纷往外跑,谢明月见状皱起眉头,一旁的元白连忙揽住一名急匆匆跑走的妇人。

“大娘,那边出什么事了?怎么都在跑啊?”

妇人吓得挥开她的手,语无伦次道:“疯了,张力疯了,他要官老爷偿命啊,整座屋子都烧了!快跑、快跑!”

再一抬头,远处已经冒起了一股黑烟,火光隐约透出黑烟亮起,随着一阵风起,有燎原之势。

谢明月陡然色变,飞快地抛开帷幕,拎着裙子就往那边跑。

“啊!戚夫人!”

官兵一愣,这才紧跟着追上去。

没想到啊,这戚大夫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旦遇事,居然跑得这么快。

官兵身上穿着软甲,挎着官刀,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

元白和梧桐也带着家丁在后头,谁也没想到,夫人居然就这么跑啦!

“夫人、夫人何时这般强健了。”

身后的婆子年纪大了,追不动,停下来扶着胸口喘气。

元白呵呵一笑:“夫人可是每日早晚都要打一遍五禽戏,还要踢腿几百遍的,身子骨比坐在房中不动弹的夫人小姐们可要好上不少。”

而且,还有苟圣手的汤药滋补呢!

谢明月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看着远处渐渐舔舐着房顶的火舌,她忍住胸口传出的铁锈味儿,一口气逆着人流跑到了前面。

只见一群官兵护着戚缙山,正在熊熊燃烧的屋前站着。

而一名贼眉鼠眼的男人正抱着嚎啕不止的戚若枫,在浓浓的黑烟中嘶吼。

“狗官!你给老子偿命,老子就将这小兔崽子给你!”

他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刀刃在戚若枫细嫩的脖颈上割出了一道道伤痕,鲜血蜿蜒向下,染红了孩童胸前的长命锁。

谢明月狠狠喘了一口气,用腰带将口鼻捂上,跑到前方。

官兵们听到异动,纷纷回头:“什么人!官府办事,闲杂人等退下!”

“夫君!”

谢明月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了一声,抚着腰狠狠吐息。

戚缙山耳朵一动,陡然回身,待看见她后,眸子里闪过一抹戾色,快速大步走来。

“夫人?”他挥退官兵们的架势,走到谢明月面前,难以置信,“你怎么不在外面……”

“你该知道,我想见你,没人拦得住。”

谢明月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狗官!拿命来!”

这时,张力又是一声大吼,被浓烟逼得往前走了两步,恶狠狠地瞪着谢明月:“这个娘们是谁?”

看上去细皮嫩肉的,身上也是穿金戴银……

张力打量着谢明月,脸色突然狠狠一变:“你也是戚家的人是不是!你们把我的婆娘逼死了,害得我儿子没了娘,我要你们的命!”

谢明月看了戚缙山一眼,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