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低敛眉眼,漫不经心地遮掩眸底情绪。
谢明月极力忽视着他掌在身后的大手,温软轻语:“多谢夫君……”
说着,她细细颤着身子,自上而下去看戚缙山的眼睛。
却被他不由分说地拉着,被迫俯身吻上了他扬起的唇。
月色皎洁,树影后藏着隐约黏在一起的两道影子。
“这就受不住了?”戚缙山松手,敛眉抹去怀中人眼角的湿润。
谢明月轻喘不止,脖颈红透,嚅嗫道:“是你太凶了。”
她衣衫发髻皆整,口脂掉了一块,细白的手指紧紧扣在戚缙山肩头,分明羞到了极点,却还是硬窝在他腿上,面色踌躇。
戚缙山以侧掌细细寸抚她脸颊,嗓音带笑:“夫人在我面前,无需使美人计,只要你提,我就会答应你。”
谢明月倏地抬头,愣愣地看着他:“你……”
他怎么知道她这样是有求于他!
被发现了,好羞人。
她张了张口,被戚缙山凑到唇边重新止住话语。
“想让苟子涵去救岳母?”
他冷不丁开口,谢明月心底一惊,眨了眨眼。
这人是能一眼望见她的肚子吗?
她不过是想让苟子涵出手,替母亲诊治一二,怎料他似乎从头到尾都看穿了她。
“是,我怀疑母亲的病重另有隐情,也许是父亲根本没有为她请人医治过。”
谢明月眸色凝重,说出自己的猜想。
不过……
她靠在戚缙山的肩头,轻声开口:“夫君,其实我另有个想法。”
“夫人请讲。”
“我的母亲……我想让她和离。”
第66章 休妻、或是丧妻
“和离?”
戚缙山眉头微蹙,松开怀中的人,正经思虑道。
“有难度。”
谢明月何尝不知有难度。
母亲嫁了这么多年,外祖家早就无人了,且母亲一直昏迷着,无人能够提和离之事。
“先让苟子涵为岳母诊治一二,无论如何,以岳母的身体为重。”
两人沉默一瞬,戚缙山不忍谢明月难过,温声安慰她。
“待岳母清醒过来,和离之事便能提上日程。”
“好。”
谢明月想了想,最好的办法也莫过如此,母亲能够再醒来,已是上上签的好事了。
她心中阴霾散开,又拿起那根长背云,戚缙山瞧见了,问:“这是为春花宴准备的?怎么不叫下人们做。”
云背长长一根,上面镶着各色宝石,最大的一颗东珠在夜色下闪着莹润光泽。
谢明月的手指尖都被磨红了,但她摇摇头:“我喜欢做这个,不伤眼睛,用来消磨时间正好。”
她喜欢漂亮的东西,看着手中长长一串,拉起来展示给戚缙山:“怎么样?”
“这孔雀石宜换成石榴红。”
原以为戚缙山会无脑夸赞,没想到他端详一番,竟真给出了见解。
谢明月按照他的建议一换,效果果真好看不少。
“咦?”她奇道,“你还懂女子装束呢。”
瞧着戚缙山除了朝服,平素私下总是深色那些衣衫换来换去,还以为他不在意呢。
戚缙山失神一瞬,勾唇淡笑:“夫人以为,你柜中那些衣裳是谁搬去的?”
“是你?”
谢明月脑中闪过一柜子暗色的衣物,虽颜色沉闷,可绣工、样式,都是一等一的特别精致。
梧桐说,她自己不要鲜艳的衣裳,也不要戚缙山院里送的,所以是戚缙山在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