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她没问,白?棠梨跟着池欲出去,池欲自始至终都没回头看,直到走到门口,郁瑟忽然在后面叫了一声:“池欲。”
她的音色本来就甜软,好像是刻意要池欲留下,声音少了几分平淡,压得比往日更甜,像含了一大口浓稠的蜂蜜,听得白?棠梨都为之一颤。
她情不自禁地回头。
包间的桌上散落着凌乱的酒瓶,烟灰缸里满是烟头,筹码和骰子在沙发上和地上散落一地,一股子腐朽的纸醉金迷味。
郁瑟就坐在里面,散场时明?亮灯光把她的面容照得清楚明白?,眨动?的纤长睫毛,泛红的嘴唇,过?分细白?的皮肤以及认真的眼神。
池欲的外套对?她来说有些大,穿在她身?上衬得她格外显小,身?上的气质也?和这里格格不入,像误入歧途却深陷其?中不得不留下的局外人。
可这一声没叫池欲回头,他脚步一顿,也?不像是为了郁瑟停的,侧过?脸就着郑姝音的手?看打?车信息。
白?棠梨莫名地心想,幸好池哥没有回头。
白?棠梨略带恻隐地说:“你在这待一会,醒了酒就自己回家哈。”
也?许是知道他们要走,郁瑟兀自点点头,镇定地说:“那你们先走吧。”
这句“你们”就划分出泾渭分明?的一条线。
郑姝音回过?去望了一眼,又不咸不淡地移开,对?着池欲说了句什么话,池欲往回看,说:“不用管她。”
门被关上,房间里的灯又暗下去,郁瑟的眼前有些模糊,不甚清晰和重?影混合着室内难闻的烟酒味,让昏沉的大脑更加迟钝。
不应该这样做,但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别的主意了。
上衣自带一层垫层,其?实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并没有让池欲原谅她,也?许是不在易感期其?实很?难对?她提起兴趣吧,不太清楚。
哪里学会的招数,不清楚,也?许她本来就会一点吧,很?难解释的清,一切就像泡在水里一样,捞出来带着湿漉漉的水。
总之算她运气不太好吧。
池欲的衣服带着他身?上那种淡淡的烟草味,不难闻反而有种干燥温暖的感觉,也?许还?会带着梅子酒的味道,不过?郁瑟闻不到。
池欲走到时候将近十一点,到酒店就洗澡睡觉,说起来也?奇怪,往常喝了这么多,怎么着都该有些晕沉的困意了。
偏偏今天没有,可能最近一段时间喝得太多了,酒量提高了。
池欲在床上躺了半天,睡不着,他打?开手?机,发现?才过?了一刻钟。
房间的灯还?亮着,池欲除非醉酒倒头就睡,不然一向开着灯睡觉,一个人安静地待在黑暗的房间他撑不住,觉得难熬。
睡不着就干脆起床抽烟,结果翻遍了房间没找着烟和打?火机,才想起来东西都在那件外套里。
于是免不了想起郁瑟,挺没趣的,这样做成功又能怎么样,能让他放过?她表哥么?
大不了睡一晚还?指望他睡出什么别样的感情?
犯不着自降身?价用这样的手?段来引诱他。
池欲把没点燃的烟咬在嘴里,一边觉着没意思透了一边想起她咬烟时候的眼神。
湿漉漉地好似被人丢弃的小动?物,巴巴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讨好他。
郁瑟的皮肤白?,手?指也?细长,好似没有骨头般攥着他的手?,攥紧了觉得难受会自己松开一点,一下又一下,好像在玩玩具一样。
对?着他献殷勤时也?存着几分心不在焉,还?是没上心。
想着想着觉得热,可空调开的低,怎么会热,池欲扯动?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空气中有淡淡的梅子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