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出声,周老爷子面色严肃,却没率先开口,毕竟是池欲生日,一切要依照他的意思。

大庭广众之下池欲倒没有发作?,他眉头微皱,像对待一个陌生麻烦的客人那样,客套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周乾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递过去?:“今天是你?生日,我给你?带了礼物。”

池欲目光冷淡,连手?都没抬,周乾见状把礼盒递给郁瑟,嘴上?仍然对池欲说:“你?打开看看,不喜欢我们再谈。”

他这一递却让郁瑟为难起来?,周乾是她老师,郁瑟不能不尊重,但他和?池欲的关系却又?如此僵化,郁瑟内心可能还是更站在池欲这边。

池欲伸手?从郁瑟的手?中拿过礼物,打开看。

从郁瑟的角度看不清里面放了什么,但池欲看完却合上?,神色平静,分不清是喜还是忧,但郁瑟总觉得他有些生气。

池欲临走拍了拍郁瑟的肩膀,温和?地?安抚着她。

郁瑟抬眼看他,眼里是一目了然的担忧,她最近经常用这种目光看自己,池欲不讨厌,他低声说了句没事才和?周乾一起去?楼上?。

连房间都没去?,就在走廊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谈。

到了楼上?,池欲的表情更加不耐烦,话?也开门见山:“什么事?”

周乾上?次见到池欲还是几年前,因为实验的事情池欲和?他的关系一落千丈,当然其实在这之前两人也称不上?多熟。

父子俩一年里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周乾从研究院辞职之后相处的时间才变多,但关系也好?不到哪去?。

这么多年没见,两人本就陌生的关系更是疏远。

周乾也不是来?叙旧的,他站得笔直,严肃地?问:“你?认识许白薇?”

池欲没搭话?,下巴轻点,示意周乾接着说。

“她的实验结果是在你?身上?得出来?的,你?是数据指标我最清楚,绝无可能弄错!”

他给池欲的礼物里面就放着报告单,池欲知道他要说这件事,但懒得应付,连周乾这个人都不想看见,回了句:“嗯,怎么了,你?要告诉谁?”

周乾正想说话?,可思绪一转,却又?猛然噎住。

没人比周乾更清楚实验的难度,也没人比他更清楚实验品的重要性,郁瑟的时间太短了,她压根没法深入对腺体机制的研究。

如果告诉郁瑟,以她的性格百分百不会继续实验。

“郁瑟吗?”池欲最擅长轻飘飘地?反问,目光在周乾身上?巡视,居高临下,赤裸裸的不屑。

周乾说:“我提醒你?,你?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以郁瑟的水平,研究透腺体是迟早的事情。”

池欲早上?就喝过药,但不知道是不是实验针剂的问题,喝了药还觉得头疼,一整天都精神不振,刚才郁瑟在,两人难得见一次池欲也不想坏了她的心情,勉强撑着。

到楼上?才靠着墙休息一会,等了两秒,周乾没话?说了,池欲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意,说不上?劝,就说:“好?好?当你?的导师,看在郁瑟的份上?我还能说句谢谢你?。别的事少管,我看见你?也挺烦的。”

“我做的事,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周乾为自己辩解,但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在池欲这个牺牲品面前理亏,周乾说道:“你?将来?会理解我,就像你?理解郁瑟那样。”

“得了,别拿自己和?郁瑟比,”池欲冷脸:“我理解她是她爱我,至于你?,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既然爱她就不该纵容她的错误,将来?若是查出来?这不是件小事。”

“你?当初瞒着住,我就能瞒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