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欲的眼神只定在郁瑟身上,眼底翻卷着暴戾,他或许顾忌着这是公共场合,没发作,仰头喝完酒就偏过头。
那天宴会到很晚才结束,宴会的地?点在郊区,位置偏远,宾客有?的干脆就在酒店里住下?了,不住这的人零零散散地?往外走。
池欲最?后离场,等人走到差不多了才坐上车,过了一会宋清也上来了。
处理?郁瑟完全用不着池欲动手,他只需要?在第二天等着郁瑟过来跟他道歉就行。
郁瑟过来的时候是九点多,池欲在书房看资料。
她敲了两下?门,里面良久才听见一声自动门锁松动的嗒声。
推开?门,进门先是沙发,然后才是他常待的办公桌。
室内灯光明亮,池欲坐在办公桌前,手里翻着文件,连头也没抬。
郁瑟走到他面前,把一杯水放在桌上,玻璃杯底和实木桌面的触碰没发出一点声音,她低声说对不起。
没称呼,没甜意。
明明有?一副甜言蜜语的嗓音,可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一股生冷之意。
池欲还是没理?。
郁瑟沉默几秒,提高音量重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是承认今天不该编排池欲,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才这样?讲的。
她说了一段很长的话,言辞恳切,说完等了一会见池欲还在低头翻书,应该是不会理?她了,郁瑟退后两步说:“对不起,我先出去了。”
刚走到门前,就听到放文件的声音,然后是一句:“你不是往后都不要?理?我吗?”
郁瑟转过头,池欲背往后靠,手搭在椅背上撑着脸,眉眼压低,显得?格外冷峻:“过来。”
郁瑟便走过去,她脖颈处有?明显的红痕,想必这次能过来给?池欲道歉也不是郁瑟主动的。
她缄默几秒,如实讲:“不是我说的。”
池欲哦了一声。
郁瑟又说:“我没有?说以后都不理?你,对不起,那时候是我说话太快了,没有?思考好。”
“是吗?”池欲脸上连笑也没有?,他冷着脸,往日即使面无表情也微微上扬的嘴角此时平直一条:“我冤枉你了?”
反正他说什么?郁瑟都不能反驳,郁瑟解释道:“没,是我的不对。”
池欲看向郁瑟的脖颈,他猜出来郁瑟今天为?什么?会过来了,但没管。
他目光落在郁瑟身上,里面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戾气看得人低头,池欲问?:“我和别人上床你在旁边看到了,这么?笃定。”
郁瑟说没有?,她背过手,略显慌张,这种慌张感或许来自于宋清,如果今天池欲不说原谅她,那么?宋清也不会放过她。
她不想道歉,但现在显然由不得她。郁瑟低着头,眼睛像是被水淋湿过一样?,茶色的眼瞳上布满了均匀的水雾。
池欲的手动了两下?,他出乎意料地?没接着这个话题再问下去,好一会说:“你道歉也有?点诚意。”
“什么?诚意?”
池欲笑笑:“让我高兴的诚意。”
郁瑟没懂,池欲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她手腕细,一只手就能圈得?住。
池欲没收敛力道,他握得?很紧,郁瑟这时才露出不安,她紧张地?想甩开?池欲的手:“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可是池欲却没多说,他忽然松手让郁瑟出去。
池欲很少?会回家?,但他无论是去学校参加校董会还是在家?都会非常巧合地?遇见郁瑟。
见面郁瑟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对他出言不逊。
池欲有?时候回两句,有?时候则忽视她,反正一切有?宋清处理?,池欲只需要?享受郁瑟的道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