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我知错了,真知错了!”谢一鹭揪着他的衣衫下摆,“我改,我一定改!”

他一说“改”,廖吉祥就原谅他了,也许他并没怪过他,只是惶惶地不知所措:“你对神佛发誓!”

“我发誓!”谢一鹭虔诚地仰望着他,就差跪下了,“我再想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就……”

他说不穿衣服,廖吉祥震惊地看过来,谢一鹭惊觉失言,一把捂住嘴。

谢一鹭垂头丧气地回家,刚进巷子,就见家门口停着一乘软轿,怪眼熟的。走到跟前,跟轿的随从并不和他搭话,他以为是附近等人的,就没在意,推门进院,还没来得及回身关门,后头就跟进来一个人,“砰”地一响,把门推死了。

“金棠?”谢一鹭意外。

金棠犹豫了一霎,说一霎可能都有些长,从谢一鹭的眼看,他是“噗通”就跪在了自己面前:“谢大人,救命!”

谢一鹭一时摸不着头脑,赶忙扶他:“起来说话。”

金棠不起来,从胸口摸出一张纸,递给他:“落在屠钥手里,没有挨过十二个时辰的。”

那几个字歪歪扭扭,谢一鹭认了认:“是……屈凤?”

金棠点头:“天不亮接到的,等大人一个上午了!”

谢一鹭捏着那纸,却没动,他一是想这人怎么救,二是想救了人,自己怎么办。

“大人,”金棠似乎早料到他会犹豫,攀着他拿信的手,“你和屈思慕是挚友,生死关头,不可以得失计呀!”

他说的谢一鹭懂,可要救屈凤,只有去找郑铣,这天底下有白求人的么?

“想想,”他沉吟,“容我想想。”

“想不得了,”金棠就怕他权衡利弊,“现在赶去,人有没有气都不好说!”

廖吉祥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和太监扯上关系,谢一鹭自己也明白,一旦去了,就没有回头路了:“我救了他,谁来救我呢?”

他说的是大实话,实在到金棠都无话可接的地步,跪在那儿,他松了手,徒然垂下。

“去,”谢一鹭突然叫他,“到巷口去租匹马。”

金棠抬起头,谢一鹭擦过他,已经开门去了:“你直接去西衙门领人,他们要问,就说是郑督公下的令!”

第22章

谢一鹭失身郑铣。

这是这几天南京官场上的趣谈,屈凤从西衙门出来的情形有几种说法,有人说他是皮开肉绽的,有人说他脱狱时已经断了气儿,扎了半夜入骨针才回过魂,居然还有人说他是被一个穿曳撒的宦官背出来的。

传闻各式各样,真正实打实的, 是郑铣的态度,这几天他到哪儿都带着谢一鹭,开场白总要加上一句:“来看看,我们谢探花!”

他很欢喜,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拿他自己的话说:“谁再敢说投奔咱家的都是莽夫?咱家现在有文人傍身,甲榜探花,别人谁有!”

谢一鹭像一具行尸走肉,郑铣说什么、别人怎么看,他都麻木了,要说怕,他只怕见廖吉祥。

“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么。”溪水边,桃林旁,廖吉祥偏着脸,不悦地说。

天上下着雨,不小,沙沙的,听不清话音,谢一鹭知道他气,乖乖地不出声。

“我怕你出事,怕你出事,”廖吉祥捏着伞柄的手攥紧了,指尖白得发青,“你没在我身上出事,倒出给他了!”

“养春……”比起自己,谢一鹭更心疼他,伸出手,想碰一碰他的衣袖。

“别碰我!”廖吉祥气头上推了他一把,力气很大,谢一鹭一晃,伞从手里滑脱,整个人暴露在淋漓的雨下。

廖吉祥从伞沿边瞪着他,看他浇得那么狼狈,也没心软,谢一鹭抹了把脸,无奈地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