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竟还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伤害两人之间的兄弟情!

“表兄若是怀疑我娘便直说!”

话不投机半句多,对着谢渊毫不掩饰地翻了脸,叶锦苏一句话也不肯让。

“你如何听出我怀疑?”

谢渊反问。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已的话似有歧义,不自觉地解释道:

“或许此事三叔母并不知情,但铺子并非能直接划清关系,难道不是?”

还是不愿以正眼看谢渊,叶锦苏悻悻道:“不知!”

“我娘绝不会做这档子害人的勾当,等事查清楚,表兄自然就会知道。”

唯有这件事,叶锦苏能打保票。

你一言,我一语。

马车很快回到了侯府后门,叶锦苏将谢渊送回大房主院,拿着药材出门。

她在院子里找了个火炉,拿着扇子烟熏火燎地开始熬药。

“呸,呸…咳,咳咳!”

草木灰没规矩地直往眼睛里进,黑烟熏得人睁不开眼。

每当这种时候。

叶锦苏都会想起那日在商会门口与谢渊的赌约,恨不得给当时的自已两拳。

叫你嘴快!

“哟,叶公子这是在给大公子当仆人呢?”

尖酸刻薄的语调一听就是谢兰欣。

她扭着腰奔着叶锦苏走来,这露天的小院没什么规矩,男女都能自由出入。

透过升腾的烟雾勉强看到了谢兰欣的脸。

确认来人是心中所想,叶锦苏很快又低头继续扇风,全然懒得理会。

见叶锦苏不理,谢兰欣开始拿着鸡毛当令箭。

“你那事儿进展如何,总归该拿出点成果不是?”

面对质问还是不理。

叶锦苏权当这是耳旁风,甚至更用力的扇风,黑烟直奔谢兰欣而去。

捂着口鼻忙往后退,谢兰欣跺脚道:

“大夫人可说了,倘若舅公就这样一晕不起,事可没这么简单就算了!”

话音刚落,丫鬟急匆匆跑来打断。

“小姐,兰欣小姐!”

还以为是纪玉君又带话来教训叶锦苏,谢兰欣拒绝丫鬟趴在自已耳畔小声讲话。

她大手一挥:“说给他听,让他好好听听!”

丫鬟吓得赶紧低下头,手紧张地握成拳头。

“当差的衙役正在门口等着您……说让您快这些,今日去城边做苦役可别迟了。”

一字一句听进耳朵。

得意洋洋的谢兰欣猝然间便笑不出来了,横眉怒目对丫鬟大叫:

“住嘴!”

慌张回头看向叶锦苏时。

她只看到了轻蔑的一笑,佐以无辜的大眼眨了眨。

如此神情足以让谢兰欣暴跳如雷。

她迈着大步离开,嘴里不停咒骂着:

“叶锦苏,你有本事便在侯府一直得意下去,你总有一天要跪着求我!”

一个时辰过去。

满满的一锅水熬成了黑乎乎的一碗药。

叶锦苏端起药碗凑近鼻子细细嗅闻,苦味中难掩酸涩,不禁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啧,有些人的命比这药还苦。”

嘴里抱怨,腿上不停,转眼药端到谢渊面前。

“大公子请用。”

药汤直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