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抱着女儿,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两人渐渐冷静下来重新回归理智。
叶锦苏扶着母亲坐回床上。
“都是娘连累了你。”秦昭芸吸着鼻子靠在床边。
一听到这种话,叶锦苏便气不打一处来:
“您说这种话就是将我往外面推,您何苦为难自已,往后别再说!”
扔下这句,叶锦苏夺门而出。
她不想再与秦昭芸多言语,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放弃带母亲离开谢府。
母女连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纵使脚步捣腾得再快,也架不住纷飞地思绪跟在后头追。
叶锦苏的心里堵着一口气,在不知不觉中冲到了后院,抬眼看空无一人。
挑上石凳蹲着,叶锦苏用双手环抱双膝。
从前若是在军营里遇到难事,不能与同僚说,她便这样蹲着抵住胸口。
这样会好受些。
咕咕咕
鸽子的叫声打断了叶锦苏的思绪,她抬头望天。
一只白鸽拍打着翅膀掠过半空于她肩膀停下,叶锦苏从信筒判断是宫里的来信。
‘京城毒患频现,急需卿助,秘查真相。’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让叶锦苏慌乱将纸条收入囊中,远远见谢渊瘸着脚。
一蹦一跳,费力坐到叶锦苏身边。
两人一言不发静静坐着。
谢渊还是头一次见这个要强中干的表弟缩成了小小一团,他默默在怀里翻找着什么。
叶锦苏只觉自已这般狼狈竟被这伪君子撞见,尴尬不已。
“男儿有泪不轻弹,哭哭也无妨。”
递过来的是手帕,还能问道一缕缕的淡香。
“谁说我要哭,穷讲究!”
不敢与谢渊对视。
叶锦苏一把抓过手帕背过身去,原本没有的泪水险些被他这一句给说出来。
“大男人家家的,还用这丝帕。”
一把接住扔回的手巾,谢渊不禁扶额苦笑,心中默念: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找你有要事。”
“甭废话,说。”叶锦苏言简意赅,嘴上不饶人。
可她心里知道谢渊看出自已的情绪,早已领了这份情,心中阴霾一扫而光。
她再蜷成一团,松开手在踩过的凳子上一屁股坐下。
“在我痊愈前,劳烦表弟照顾谢某人,端茶送水切莫讲烦……”
“凭什么!”
谢渊嘴里的话还没讲完,叶锦苏猝然间就恼了。
“表兄您是救了我母亲,弟弟心里感激,您也不能蹬鼻子赏脸啊!”
“你可记得商会前的赌约?”
不慌不忙回了这句,谢渊今日是笃定要把话搬到明面上来说了。
自知理亏。
可叶锦苏不想受这气,依旧不承认,只说:
“案子尚未水落石出!到底与表兄有没有关系还未可知……”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叶锦苏早知道自已误会的谢渊可就是不认。
“那兄长可就得跟你说道说道了。”
谢渊微微一笑,看起来人畜无害。
“若无谢渊挡刀,三叔母可否幸免?倘如你不在侯府人面前对兄长我好些,众人可否善罢甘休……”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叶锦苏只想堵住耳朵,但谢渊说的话句句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