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距离秦昭芸一丈距离的叶锦苏,移形换影挡下谢兰欣的手,干练的扫堂腿划到谢兰欣。

漫天的灰尘让谢渊捂住口鼻,再看清便是谢兰欣五体投地跪在秦昭芸跟前。

“你谢家三房若是真以为我娘脏了门楣,那便把钱都还了!”

这不是一句商量,更像是命令。

早前根本没打算出面的谢二爷听到‘钱’伺机而动,于是打起圆场。

“都是一家人,何苦这么闹?”

谢三爷不想丢了财神爷,到老夫人面前求:

“母亲,兰欣是让儿子骄纵,这都与昭芸无关,您……”

老夫人的脸被家中小辈一个个转着圈的丢。

她气得肩头微微发抖,一举了结这等祸事:

“往后,府宅上下有人胆敢提及秦昭芸脏门楣便是不敬!家法伺候!”

老夫人的金口难开,但凡张嘴便是恒明侯府的‘圣旨’!

“我等谨记老夫人教导。”

含纪玉君在内的所有女眷全都不敢反驳,谢兰欣即便挨了踹也不吭气,硬生生哑火。

“儿媳多谢婆母,儿媳多谢婆母!”

秦昭芸不停磕头尽显感激之情。

一时间热泪盈眶,她等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仿若美梦成真,令其难以置信。

围观的村民个个夸老夫人明事理,谢家终究是守住了好名声。

人群渐渐散去,叶锦苏扶母亲起身,递上手绢擦干泪痕。

“哼!”

谢玉竹跟在二房夫妇身后,途径两人斗气冷哼,反遭谢二爷高声呵斥。

“管好你那张贱嘴,赶紧走!”

如此,谢玉竹不敢造次,灰溜溜走了。

祭祖在此番曲折中落下帷幕,家中男子女眷皆登上马车,谢兰欣随谢三爷先一步离开。

也许是遭了老夫人的骂,也许是眼红。

众夫人及小姐不再搭理秦昭芸,连走也没叫上一声,独留她跟在最后面。

叶锦苏感受到母亲的没落,随即开口安慰:

“娘,别管她们,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没事。”她不动声色擦掉眼角的泪痕又问,“延明可否跟着三爷去了?”

秦昭芸担忧孩子年纪尚小,确认跟着大人后勉强放心。

奇怪母亲停在原地不走,叶锦苏也留了下来。???

散落一地的香烛有几分凄凉之感,秦昭芸没有多言,弯腰捡拾起尚未破损的那些。

辗转,在一处墓碑前停下。

叶锦苏仔细看了碑上镌刻的名字,终于明白母亲要做什么。

“表姐一去多年……”

说话的同时清理着坟前的杂草,秦昭芸的嘴角有些苦涩,幽幽道:

“若苏儿你真会邪术,我想问问表姐,到底是不是我将兰欣养成了这样?”

“她可在天上看得明白?”

面对母亲的问题,叶锦苏语塞。

这话难答,她终究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只能默默将秦昭芸的肩头揽到自已怀里。

对着墓碑鞠躬倾诉,秦昭芸撑着膝盖起身。

“走吧。”

“还有一处。”秦昭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转身。

坐在马车上的谢渊一直眺望着母亲的坟头,正值出神之际,却看到两个身影向那处荒芜走去。

他心里一紧!

秦昭芸和叶锦苏母子竟会去看逝去的母亲,只怕连谢大爷也早就忘却了还有这位亡妻!

“渊儿看什么呢?”

老夫人歪头疑惑,询问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