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丫鬟面面相觑,僵着身子听叶锦苏说了长串。
“我母亲乃是三房的夫人,若是寻常大户,夫人随随便便也得住个独门独院,大夫人您说呢?”
纪玉君沉着眸子,哑口无言。
她和二夫人玉莲都有自已的院子。
大房和二房旁的姨娘住在别的院,自古以来皆是尊卑有别,没有混住的道理。
叶锦苏来回踱步,全然没有顾及纪玉君的脸色。
“若是夫人都得和别人挤着住,传出去可别让京城里的高门大户都笑掉大牙。”
这下丫鬟听不下去了,红玉梗着脖子插话:
“叶公子怎么跟大夫人讲话呢!您且得看看您站的是侯府的地界儿!”
“主子说话,奴才胆敢插嘴!”
一声凌厉的呵斥,径直打断红玉。
字字句句如同锋利的刀刃,叶锦苏透着不容置疑的寒意,仿佛能瞬间冻结周遭的空气。
红玉与之对视,瑟瑟发抖,顷刻间泄了气。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叶锦苏是完全没把这主人放在眼里。
“大夫人。”
熟练地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叶锦苏没打算住嘴:
“昨日姨父已下令,说把明哥儿放在我母亲手里养,如今身为夫人还带着嫡子,难道不该有更大的住处?”
她的话让纪玉君猛然回神。
这时,纪玉君才反应过来,刚才叶锦苏吓丫鬟的短短一句话,也把自已给说愣了神。
“嗯……”
自觉失态,纪玉君清清嗓子,在两个决定中来回摇摆。
给,还是不给?
谢玉竹久不开口,都快被叶锦苏忘了有这么一个人,却想方设法要找存在感。??|
她就像是被栅栏挡住的鸡,躲在纪玉君背后也要伸着脖子骂:
“叶锦苏,你真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说这种话!”
狠话刚撂了一半,谢玉竹惨遭纪玉君打断:“玉竹,你给我住嘴!长辈讲话岂有不听之理!”
“大伯母!”
连大夫人的称呼也不喊了,谢玉竹委屈满满。
她自认为自已占着理,抓着纪玉君的手,撒娇似地胡搅蛮缠:
“您往前不是这么对竹儿说话的。”
声音甜腻扭捏,恨不得使出全身解数。
“都是这个叶锦苏非要在府上闹事,咱们去禀明祖母,好让祖母把这个外人给赶出去。”
余光瞥过隔墙旁边的叶锦苏低着头,似在寻觅什么物件。
谢玉竹想。
她定然是明白了自已的处境,知道要被赶出去,现在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了!
如此,谢玉竹免不得沾沾自喜。
“玉竹小姐!”
闻声抬头。
卒然间,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
不偏不倚落在谢玉竹和纪玉君的中间,只差半寸两人其中之一,将会毁容!
“啊啊啊啊!”谢玉竹惊声尖叫。
吓得纪玉君也甩开了侄女的手,红玉一个箭步挡在主子跟前。
三人惊魂未定,朝着石头来的方向看。
叶锦苏神情淡定,分外轻松地耸了耸肩:“喏,玉竹小姐可是说了,若大公子点头,她得吃了这块石头。”
在卫将军手里历练多年,叶锦苏早就练就了百步穿杨的本事。
扔块石头而已。
若是这点准头都没有,早就在战场上丢了八百条命,一切尽在掌握。
慌张无措,谢玉竹张大嘴,回头看纪玉君。
这大伯母没有出言制止,更没有设伏阻拦,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