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苏再一次不顾脸面地打断了纪玉君的话,当着姊妹夫人的朝着门外招招手。

见来人,谢兰欣猛地一抖。

起先置身事外的红玉也满头雾水起来,缩着身子不敢看主子。

打扫洛水院的小厮不知何时站在门外候着,他颤颤巍巍往里进,跨过门口,扑通跪地。

“大夫人!”

他吼起来拍着地磕头:

“小的实在不知怎的,竟弄丢了玉竹小姐的鸡,还害得叶公子受了惊吓,小的真是罪该万死,求大夫人宽恕!”

一个下人怎会主动揽责。

若不是叶锦苏把事闹大,正给鸡拔毛时见这小厮鬼鬼祟祟跟在后头看,她只怕也不知道谢兰欣动了什么手脚。

屈打成招说不上,威逼利诱了一小下,叶锦苏看着他笑。

红玉指着小厮的鼻子骂。

“让你收拾洛水院,怎地会闹出这等事来,还不赶紧说!”

“是,是…”

小厮缩着脖子看向谢兰欣,心里猛地开始打鼓。

得罪了谢兰欣就不会遭叶锦苏针对,反之亦然,倒不如眼一闭心一横!

“是兰欣小姐!”他闭上眼大喊,手直指躲在暗处的谢兰欣。

谢玉竹本就看不惯三房的人,一听这话可就更恼了,没地儿出的气胡乱就往谢兰欣脸上扔。

“谢兰欣!”

她拍桌而起,张口就来:“鸡就养在你房门口,三房是早就看不惯二房养的鸡了吧!”

两姊妹年龄相仿,自小争抢零嘴玩具,长大又争奇斗艳。

一个钉子一个眼,叶锦苏在家宴时就看出名堂。

“谢玉竹,你胡说!”

谢兰欣本想躲,却也被她没来头的话给激着,跳脚的同时也算认了事儿。

一切真相大白,纵使再多的话语都显得苍白。

姐妹你来我往,不顾脸面地骂了好些句,纪玉君在旁边听得捏紧拳头,指节泛白。

她当然知道这是叶锦苏拱火,却没有一点办法发难这野种!

“都给我住嘴!”

隐忍体面的大夫人都发火,二夫人玉莲岂能安坐,赶紧拉过谢玉竹装做要打。

“你这张贱嘴,让为娘好好教训你!”

与此同时。

秦昭芸身为三房夫人却不敢朝谢兰欣动怒,紧张得直哽咽。

因为两个姑娘都错了,一方挨打,那两边都该打。

“三弟妹,难道还想我来教兰欣不成?”纪玉君不悦敲打。

叶锦苏见势推了母亲一把,找补道:“娘,该教训得教训,否则兰欣就该没规矩。”

秦昭芸从来没敢跟表姐的女儿说过重话,今日也算是头一遭,她心里虽然没底,但有纪玉君在,便硬着头皮训诫了谢兰欣几句,可训着训着秦昭芸便把自已给训哭了,毕竟她也委屈憋闷,在侯府里得不到尊重也罢,可她带这个继女不薄,却养成了仇人,让人心寒!

秦昭芸红着一双兔子的眼睛,仿佛在座的都是恶人。

“挨训的是我,你哭什么!”谢兰欣冷讥一声,满是鄙夷秦昭芸的委屈作态,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但碍于所有人都在,谢兰欣不好发作,只悄摸腹诽几句,就认了今天的骂,“母亲教训的是,女儿谨记于心……”

闹剧总算收场,无关人员都该清出门。

纪玉君刚要说事,抬眼却见叶锦苏不知从何地搬出了椅子,落座秦昭芸身边。

女眷议事,‘他’一个男子在此处实在碍眼。

“锦苏,你有事便去吧,今日你不便在此。”

话音刚落,半掩着的门却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