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在信中道,侯府众人皆因叶锦苏不得安生,可有此事?”

“嗯。”

并无迟疑,谢渊微微颔首。

“若论关系,叶锦苏也算臣之表弟。”

“他自小入军营野蛮无分寸,才进侯府生活不足半月,确实行事莽撞得罪了不少人。”

没有把自已往外摘除,谢渊特地补上一句:“其中亦包括臣和母亲。”

“可本宫听到这人对家姐可有故意针对之意?”

贤妃盯着谢渊的眼睛,没有片刻挪移,一副势必要看出他说道之言是否为真的架势。

谢渊维持着镇定,泰然自若道:

“只怕是母亲多虑,母亲在府上依然是说一不二的主母,娘娘不必忧心。”

这话怎么有一丝胳膊肘往外拐的味道?

起疑的贤妃呵呵一笑:“本宫还请世子分清亲疏内外。”

短短一句。

敲打与阴阳兼顾,不愧是能坐上贵妃之位的狠角色,怎奈谢渊也不是吃素的人。

“自然,走私嫌犯已主动投身,请娘娘您放心。”

突然。

贤妃脸上的笑意凝固,凶狠的目光落到谢渊脸上,但顷刻间又消失不见。

“什么走私,本宫听不明。”

“本宫只是在与世子聊家事,为何扯到公事上去了。”她捂嘴笑笑算翻篇。

见贤妃不再继续话题,谢渊心里的猜测又稳了几分。

他赶紧恭顺递台阶:“是臣口不择言,恍惚间乱说了话,还请娘娘见谅。”

“罢了!”

贤妃摆手不提。

她嘱咐谢渊多关心纪玉君,后借口有事打发他赶紧出宫,莫等天黑不方便。

等谢渊一走。

贤妃立即唤来宫女:“传信侯府,近些日子多盯谢渊动向。”

“奴婢这就去。”

宫女应答后离开。

一直等在宫门口的叶锦苏被风吹得透心凉。

从大明宫出来,到现在,已等了快半个时辰。

她抱着胳膊低着头,不停地跺脚取暖。

嘴里不停碎碎念道:“该死的谢渊,怎么每次都要给我找麻烦,真是该死!”

肩头突然有一只手搭了上来。

不明所以地抬头正对上谢渊不悦的脸,叶锦苏心里一紧,赶紧换上笑脸。

“表……”

食指堵住了叶锦苏的嘴,谢渊皱眉,暗示不要乱说:“上车。”

登上马车。

叶锦苏嘴唇上还留着谢渊手间的冰凉。

她不知为何觉得别扭,等坐下,使劲用手搓了搓才把这股子难受劲儿消除。

与她对立而坐的谢渊倒是很坦然,没注意这人的异样。

“回府。”

他嘱咐车夫赶车,回头看着叶锦苏扬了扬下巴:“说,把你隐瞒的事都说出来。”

“嗯?”

装作听不懂,叶锦苏憨厚道:“弟弟怎么听不明白。”

她表面装得很是淡定。

说谎嘛,信手拈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可今日面对谢渊……

手掌不受控制地在裤腿摩擦,叶锦苏好几次想刻意控制住,但都未能成功。

“你倘若不说,我这就掉头去找贤妃娘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