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这么说,我可不爱听。”

谢渊故作阿谀奉承以图取消拼酒。

领头一眼识破,笑嘻嘻的神情顿收:

“谢侍郎若是如此接待,怕这就不是我二人能私下解决的事。”

他只一句话偷换了概念,把北国的刁难上升到大楚不给别国好脸的高度。

“喝啊,头领大人说的什么话,小的陪您喝!”

叶锦苏二话不说,又是一杯。

这杯酒算是缓和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谢渊只能硬着头皮也顺对方的意端起酒杯。

半杯下肚。

谢渊转头,叶锦苏已喝三杯。

当他迟疑着要把杯子里余下的酒喝完时,叶锦苏一把夺过,一言不发地喝完。

她顶着脸上的红晕,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凑到耳边:

“尚未痊愈,少喝。”

心里咯噔一声。

谢渊偏过头,无所适从地扯着领口,掩饰住眼里掀起的波澜。

少顷。

对面头领已喝得双目眩晕,但见叶锦苏泰然自若,实在下不来台!

“我这多年的威名,竟比不过你这个毛头小子!”

“二对一不公平,我也得加一个!”

不认输的头领随手一指,点了个手下。

“是。”手下应答。

叶锦苏的眼睛倏地睁大,瞳孔中映出那人的脸。

是他。

那日消失在酒铺门口的游商!

谢渊见叶锦苏强行压制住眼里的惊愕,当下觉察出不对。

游商未成见过叶锦苏。

那日虽觉察出有人跟随,但并未瞧见叶锦苏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起疑心。

他端起酒杯,刚准备入嘴。

“干喝无趣。”

谢渊打断,对着领头行礼提议:

“不如谢某人去给诸位安排点乐趣之事,也好提提兴致,如何?”

话说得暧昧,既在风月之地,众人便都懂了。

如此。

谢渊以合理的借口带上叶锦苏出门。

两人刚走到楼梯拐角,不约而同止住脚,谢渊先一步质问:

“那人是谁?”

“游商,帮谢二爷卖药的游商就是他。”

叶锦苏很笃定。

此人的长相与京城人差距甚大,加之紧紧跟随许久,她绝对不可能看错。

说话间,叶锦苏打了个酒嗝,酒气熏天。

“表兄,这人定知道谢二爷背后的勾当,我需要与之私下相见……”

话说了一半,顿了顿。

谢渊不明所以地看向叶锦苏,从她的神情里看到了难得的示弱。

“弟弟只想设法拿回母亲的全部铺子,这都是父亲的遗产。”

“算弟弟欠您的!”

叶锦苏铁了心要向游商问个明白。

若是没有谢渊的帮助,只怕用她自已的法子随意找上北国使团,恐会挑起两国争端。

“弟弟回家就算给表兄当牛做马……”

“行了。”

抬手打断叶锦苏赌咒,谢渊嘴里没说答应,但已然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