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敲门声暂时中断了我的话。
有来人,明显不适合再继续话题,齐墨彦也没有追问,而是应声:“进来。”
房门应声推开,竟是身着黑色套裙的赵婧窈,她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还在赵心妍的丧期,她未着脂粉,也未配套任何的首饰,但她天生丽质,无须任何的装饰,也明丽动人。
她迎上我的视线,对我微微一笑,端着托盘,不急不徐的走过来。
她微微弯腰,将托盘轻放在茶几上。
里面有一杯咖啡和一杯白开水,她先把咖啡端起来,递给齐墨彦。
“墨彦,这是新到的蓝山,你尝尝口味。”她先对齐墨彦温声说话。
自从我与齐墨彦离婚后,她对他的称呼,便也省去了姓氏。
齐墨彦接过,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口。
“还行。”他淡淡评价。
赵婧窈这才把白开水递给我,语气依旧温柔:“玺儿,要不要喝现榨的果汁,我去给你榨一杯。”
“不用了。”我接过白开水,碰到她微凉的手指。
我捧着温热的杯子,也默默的喝了一口。
气氛有些无声。
赵婧窈拿起托盘,微笑着:“我先不打扰你们谈事情了,墨彦,半小时后会议开始。”
齐墨彦点点头。
“玺儿,我先去忙了。”赵婧窈对我一笑。
我挤了丝笑容。
赵婧窈踩着高跟鞋款款的离去。
她关上门后,我和齐墨彦一时间都没有说话,空气里涌动着一股心照不宣的沉默。在齐墨彦再次喝了一口咖啡后,他先开了口:“你刚才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怀疑过赵婧窈。”
我没作声,默认。
齐墨彦放下咖啡杯:“之前我怀疑过,但联想到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排不到心脏源,我又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她只比你年长三岁,不可能在还是孩童的时候,就能插手干预你心脏源的排期。
所有的事情,如果真的是串联在一起的,那赵婧窈可以暂时排除嫌疑。”
齐墨彦言之有理,却更加让我困惑:“如果不是她,那又是谁呢?除了她,谁还能支使赵心妍呢?”
“谋杀你和温媛的人,无非是觊觎萧家的财产。他一定承诺了赵心妍,事成之后,会给她巨额报酬。赵心妍一个在赵家、萧家、沈家都无足轻重的人,肯定为那笔钱心动,铤而走险甘当棋子。”
“觊觎萧家财产的到底是谁?”我紧问。
齐墨彦深视我:“赵家、萧家,甚至沈家的人,都有可能。一切与萧家扯得上关系的人,都有嫌疑。”
顿了顿,齐墨彦覆上我的手,语气特别的凝重,“玺儿,凶手有可能是我们谁都无法接受的一个人!”
齐墨彦的掌心很暖,我的身体却如同落入冰窖。
他的话,很对。
无论是赵家、萧家,还是沈家的人,都是我的亲人。
谁能接受被亲人谋害?
我心一阵裂痛,鼻翼泛酸,声音哽咽:“钱真的这么万能吗?因为一串数字,就可以视人命如蝼蚁,随意捏杀?”
“这是万恶之源。”
呵呵。
万恶之源,形容得真体贴。
有钱,连鬼都能推磨,何况是凡人呢。
我凄凄一笑:“事到如今,我还能信任谁呢。”
齐墨彦把我的手,紧紧一握,语气特别坚定:“玺儿,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都是值得你信任的人。
我们现在是同舟共济。
哪怕前途再危险,我都会陪着你走下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