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他说,哥,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齐墨彦说,“这是守着他睡觉的保镖听到后,打电话向我汇报的。

玺儿,江淮被杀,恐怕与江正脱不了关系。

他应该是知道了江正什么秘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看似明朗的局势,突然又横生枝节。

“不,江正不可能杀江淮。”我下意识否定。

回想起江正搂着江淮,害怕失去他的样子,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他很疼爱江淮。”

"玺儿,这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齐墨彦的声音透着沉重。

我望着前方被高楼切割成碎片的夜空,陷入沉默。

是呀。

我前世今生都被追杀,想要索我命的,全是身边与我有关的人,亲人、朋友,哪个不是我曾经以为不可能的人。

可偏偏是他们,心怀叵测。

当自身安危受到威胁时,血缘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江正的演技未免太好。”我叹道。

“江正或许没有亲手杀江淮,但江淮一定是因为他的秘密而被杀。”齐墨彦叮嘱我,“玺儿,我们现在危机四伏,对任何人都不要抱以全全的信任。

江淮隐瞒狙击手特征的事,你告诉江正了吗?”

“没有。”

“那就好。”齐墨彦顿顿说,“我们现在最要找到的人,应该是莫雪盈。”

“你也觉得她没有死?”

“死要见尸,可我们没有见到。赵心妍死了,她才是所有的知情人。我已暗中派人寻找她的下落。”齐墨彦语气流露凝重,“玺儿,我们现在如履薄冰,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见机行事。”

挂断电话,我望着浓稠的夜色,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暴露在凶手视线下的蝼蚁,随时可能成为他砧板上的鱼肉。

两日后,赵家人带着赵心妍的骨灰盒回国举行葬礼。

我不动声色的参加。

沈凤霞哭得撕心裂肺,全靠赵婧窈搀扶才勉强站立。当棺木入土时,她终于昏厥过去,赵婧窈和沈兰芝连忙扶她下去休息。

在场众人无不面露哀戚赵心妍死得可惜,唯独我墨镜后的双眼一片冰冷。一个处心积虑要害我的人,我怎会为她的死流一滴眼泪?

待泥土掩棺,我悄然离场。

赵心妍从暴露到死亡太短,短到我还没有从她身上找到更多的线索。

休息室里,传来沈兰芝和沈凤霞交谈的声音。

沈凤霞哭得哽咽:“如果姐夫不报警,不把心妍逼得那么紧,她就不会出国去躲避,便也不会被黑手掌的人误杀。

她死得太惨了……”

沈兰芝声音发颤:“凤霞,你到底还是怪我和宏毅了。”

“不是。”沈凤霞否认得违心,说出的话,分明含着责怪,“只不过,心妍一再解释,她只是失误挂空档,为什么你们不相信她?

警方也查了车辆,没有动任何的手脚,就是操作失误,姐夫为什么还要深查。他不就是想要把罪名,扣在心妍的身上吗?

我们来你们萧家道歉也无济于事。

心妍她只是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女孩,性格再怎么骄纵,也承受不起被冤枉的压力。”

“凤霞,你这些话,让我很难过。”沈兰芝哽咽着,“心妍出意外,我们谁都没料到。何况,宏毅也没有逼她,我们也失去了孩子,心情难过,对心妍的失误,难免会有些埋怨,但这都是人之常情。

但如果,凤霞你把心妍的死,怪罪到我和宏毅身上,我真的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