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宁心不在焉,她搁下笔,转过身看着晏怀明。
她久久地注视着他,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怎么了?”
他又吻吻她眼下那颗泪痣,“为张正的事难过?”
他牵着她的手坐下,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地安慰她:“他若活着,才是受罪,他死的时候,是笑着的。”
“不是你的错,”他说,“是宗政霖,他做皇帝,却做得这样差,要让他的臣子来为他殉国。”
他看着她的眼睛,“你会比他做得更好。”
“我教你的,你都记住了,不是吗?”
他教她恩威并施、以儆效尤,教她笼络人心,教她明察秋毫,他好像毫无保留,把什么都教给她了。
她握住他的手,“是,我都记住了。”
他说过:其心有异,杀而诛之。
他若想拿她当傀儡,她也不会手软。
第71 章 以色侍人的舞姬17
他们在永州待了三天,永州并未开战,军队无须这么久的休整,一鼓作气,直攻上京,才是上策。
可晏怀明否掉了齐裕的想法,他问:“你以为上京城中如今是何形势?”
上京很怪,城门紧闭,一丝消息都探不出,有人来打,辽人便出城迎战,赢了也不乘胜追击,又关上城门。无人来打,它更是安静。
真真正正,好似铁桶一般。
褚燕宁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别人不知道,她知道,把持着上京的,根本不是那比图,而是晏怀明的父亲,晏崇甫。
额尔敦的头颅被割下的那一夜,她躺在晏怀明怀中,猪猪来到她的脑海里,告诉她,她不过是一本书中的恶毒女配,一个胆小、贪财、见识短浅的舞姬。
在李之凯的宴会上,她被李之凯送给晏怀明,可她实在愚蠢,当夜就被他送回了舞坊。
暗卫来报,他才知道她竟然是前朝公主,不过他并不在意,这样一个蠢货,根本翻不起风浪。
后来他得知宗政霖背叛他,便决心要覆灭这个王朝,他想起兵,容易得很,可要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还得想一个理由。
他正需要一个傀儡。
“我不信,”褚燕宁对猪猪说,“如你所言,我应当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剧情中的她胆小、虚荣、愚蠢,看不清形势,搅黄了晏怀明许多事,她都想提剑把这种蠢货杀了,晏怀明怎么能忍那种她那么久。
若只是要个傀儡,何须忍耐,找个乖巧听话的,又或者直接让云枝假扮,多么省心。
那个司命,书品真差,随便一吐槽,她都能找到满满的漏洞。
难怪她和她有仇,能写出这种东西的,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猪猪道:“是的,主人,我经历过两个世界,剧情并不是一定的,甚至存在着很大的偏差,我想这都是因为主人本身太优秀了,战胜了剧情。我只是提醒主人,不可尽信晏怀明。”
“我知道,”褚燕宁说,“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原剧情中,晏怀明在沧州拖住额尔敦,晏崇甫在上京,控制住一批一批涌进上京的辽军精锐,他的人又装作辽人在城中做乱,并保持着和额尔敦的通信,让天下人都认为是辽人占领了上京。
等到辽国的精锐全部离开裕澜河,额尔敦面对霍将军的精兵强将,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他守着上京,等他的儿子一路名正言顺地打过来。
褚国公主会在永州被辽人暗杀,与皇位失之交臂,晏怀明在众人的拥簇下,强忍悲痛登上了皇位。
从此开始他的帝王之路。
齐裕此时蹙着眉头,“会不会是城中的辽人并不多,所以不愿出城征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