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还得应付这事儿,你别怕,把那牙婆请进来,我亲自同她掰扯。”

春梅松了一大口气,“我就说夫人不是那等不谨慎的人,怎会将卖身契落在旁人手中!”

她亲自去了一趟,把那牙婆带了进来,那些来看热闹的丫鬟小厮自然不好光明正大地跟着去苏燕宁的院子,只得悻悻散了,各自回去复命。

那牙婆气势汹汹,牙尖嘴利,不肯独身一人跟春梅走,她身后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三个人随春梅一路到了苏燕宁的院子。

苏燕宁坐在偏厅里,她哭了一下午,早就渴了,慢悠悠地喝着茶,那三个人一进来,那牙婆便问:“你就是苏燕宁?”

苏燕宁眼都未抬,“是。”

“那就对了,”那牙婆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上面有密密麻麻一片字,有画押,还有官府的印戳,“有人将你卖给了我,签的是死契,不管你是这家的少夫人,还是老祖宗,你都必须跟我走,你是我的人了。”

“你若不从,便是与官府作对,我可以告到顺天府,让衙役亲自来请你,以逃奴处置。”

苏燕宁放下茶杯,缓缓道:“谁人卖了我?我怎么不知道?你既知道我是卫家的夫人,那我怎会被人买卖?”

“这里头定是有误会,我知你是官家的人,背靠衙门,只是,你确实是被人骗了。”

那牙婆冷嗤一声,“谁不知道卫家四夫人是卖身葬父,被买回来的?”

“我就知你会抵赖,那卖你的人早说了你不是省油的灯,这才贱卖于我,让我送到下等官窑子里去,我料你是遭了人的算计,不过如今既已银钱两迄,盖了官印,你就只能认命。实不相瞒,我进门之前已让人去通知了衙门,你不跟我走,就让官府来收拾你。”

“既如此,”苏燕宁道,“那就等着官府的人来断一断吧。”

春梅礼数周全:“三位且坐一坐吧,等不了多久。”

那牙婆看了苏燕宁两眼,带着那两个男人坐下了。

春梅给他们上了茶,又出去吩咐人到门口等着,若瞧见官府的人,便直接带进来。

那牙婆见此状,也不由得心头起疑,莫非真是她被骗了?

可那人给了她苏燕宁从前的卖身契,正是她当初在街上与邬氏签的,买卖双方都当街按了手印,又拿去盖了印戳的。

那印戳假不得,她做了这么些年的生意了,不可能连这都看不出来。

难道是手印有问题?

不多时,果然有丫鬟领着几个衙役进来了,为首的那个问那牙婆:“哪个是逃奴?”

未等那牙婆开口,苏燕宁坐在上首轻笑道:“这位婆婆说是我呢,这青天白日的,我真是遭了无妄之灾,烦请官爷看一看,那卖身契,卖的可是我?”

那牙婆拿出邬氏与苏燕宁的当初签的身契,以及邬氏的人又将苏燕宁转卖给她的证据,递给了那衙役。

几个衙役凑上去仔细看了两遍,其中一个道:“印戳是真的,只不知这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