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脸上都是伤,是绑芙蓉时被她用指甲抓的,她和丁香从他记事起就跟着他,从前他落了水,是她们彻夜守着他,他的风寒被钟氏拖成重症,也是她们偷偷出去找大夫抓药,咸涩的泪水滑过脸上的伤口,刺刺地疼,他看着丁香,“你跟着我挣不到前程,我不怪你,可芙蓉哪里对你不起,你要这样害她?”

丁香浑身一震,似才反应过来,她把头磕得砰砰响,“是奴婢陷害!不关六少爷的事,是奴婢被人指使!”

她伸手指向老太太后头的钟氏,“是大太太!”

见无人说话,她又指向邬氏,“是二太太!二太太指使我干的!我猪油蒙了心,收了二太太的好处陷害六少爷......”

邬氏怀中抱着晕过去的卫闵,她刚给他喂了药丸,卫闵幽幽转醒,一张开眼睛就听见丁香污蔑他的亲娘。

卫闵不看丁香,反而看向卫衡,“子恪,前两日你同我说起那金香丸,我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你把它说得天上有地下无,还说要送我一颗让我也试试,我拒了你,教导你不可做此等淫秽之事,因着我们的兄弟情分,我没同老太太和大太太说,谁知你今日就铸下大错。我没有尽到兄长本分好好教导你,是我之过,可你怎么能让你的丫鬟随口攀咬我娘?”

他说到激动处,捂着嘴咳起来,邬氏急起来,指着卫衡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扫把星!自己做下这等子事,还要害我的闵儿!”

邬氏抱着卫闵哭起来,丁香泪流满面地抬起头,额头都磕出一片血,滴滴答答顺着脸往下流,她爬到老太太面前,抓住她的衣裳,又仰着脸声泪俱下道:“是大太太,是大太太指使我的,求老祖宗明鉴,不是六少爷的错,六少爷是冤枉的……”

钟氏冲上前来狠狠扇了她两个巴掌,“贱蹄子!谁不知道你从小跟着六郎,他做什么荒唐事你都替他遮掩,如今咬完了二太太不够,还来咬我!”

卫衡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这一切,他们一大群人,你方唱罢我登场,二房大房从来没有如此团结。

他又望向丁香,她被钟氏打得双颊高高肿起,低着头呜呜呜地哭,血和泪从她的下巴滴落在地上。

钟氏因打了她双手沾上了血,站在一边一脸嫌弃地拿帕子擦手。

老太太问卫衡:“六郎,你可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