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很。

“不过我这个夫君,倒是没我想象的深情。”

她还担心过,她这一副要死的样子回来,会不会让卫闵急得病情加重,到时候,她可免不得背个锅。

她看向桌子上那些补品,笑了,这卫家可真是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真是好玩。

退过热,苏燕宁就大好了,中午还吃了一大碗饭,不过一吃完,她就又虚弱无力地躺回床上。

傍晚丫鬟来通传,说六少爷来了,问苏燕宁要不要见。

六少爷?

那个挣脱了剧情的人。

苏燕宁对他有些好奇,不过现在她该病重着,哪里能仪容整洁地见人呢,她回:“不见。”

丫鬟出去拒了卫衡,卫衡也不恼,他道:“真是不巧,我错过了四哥四嫂的喜酒,几次登门,也没机会同四嫂赔罪。”

他身后的元宝递过来一个盒子,丫鬟接过,听卫衡继续说:“这是我送四嫂的新婚礼物,姑娘替我交给她吧。”

卫衡第二日就走了,苏燕宁的病拖了几天都没好,咳得厉害,怕过了病气给卫闵,她连他的屋子都不踏进去。

两个人挨着住,她写了信让人送过去,两夫妻通信传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十天后,苏燕宁就要好了,卫闵却突然病重,夜半福禄睡在外间,听见卫闵在捶床,忙过去看,烛台一照,就见他捂着心口,口唇发绀,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直愣愣,张着嘴喘气。

福禄大惊,给他喂了药丸,又忙出去叫人,整个院子都亮起来,丫鬟仆从忙碌地进出,苏燕宁站在卫闵门外,捂着帕子咳,她泪流满面,急道:“大夫呢!大夫怎么还不来!”

邬氏匆匆赶来,头发都没有梳好,苏燕宁在门边弱弱喊了她一声“娘”,邬氏哪有空管她,充耳不闻,快步往屋里去了。

大夫被人拉着跑来,摸着卫闵的脉,摇头叹息,“已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屋里已乌泱泱站了一大堆人,老太太、钟氏、邬氏、卫永丞、卫永樊,几个姨娘、小辈的少爷小姐和夫人,还有几个旁支表亲,苏燕宁站在角落,拿帕子擦泪,抽抽噎噎地哭。

卫闵的死讯第二日传到卫衡耳中,他叹息一声,“可惜了,我才送他们的新婚礼,上好的羊脂玉梳,寓意他们婚姻美满,结发同心呢。”

他搁下毛笔,惋惜道:“这才多久,就天人永隔了。”

他面前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写了个大大的“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