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善笑嘻嘻地调侃他:“刚才接电话的是你私生子?”

裴远闹了个大红脸,梗着脖子大声解释:“不是我的私生子,是我哥的儿子,刚才抢我的手机玩。我等了你一天电话没等到,才把手机给侄子玩几分钟你就来电了!”

哟,等一天她电话的男人有小脾气了。

黄小善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稍带歉意地说:“所以我一睡醒开机看见你的未接来电就回电话给你了嘛,班长消消火。”

裴远其实说完就后悔自己的声音起高了,听见她的温声软语后又后悔应该把声音起得再高点,怎么能忘记这人从来都是欺软怕硬。

他边疾走边说:“我先挂了,回房再跟你用视频聊。”挂掉电话,从客厅飞奔回房扑到床上。

几乎是刚挂断的瞬间黄小善的手机就又响了,她点开,整个屏幕都是裴远想笑又不敢放开来笑的傻脸。

她受不了地翻白眼:“瞧你的傻样,把手机拿远点。”等他拿远手机,她才看清裴远舒服地趴在床上跟她通视频,并打量起除他的脸之外的“闺房”。

裴远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举起手机绕着房间转:“给你看我的房间。”

黄小善兴致勃勃地看,她本意是想看到几张花花绿绿、充满资本主义色彩、丰乳肥臀的北欧小骚娘们儿海报,没穿衣服的那种,结果大失所望。

这就是一间健康又无趣的地主家儿子的房间,充满花花绿绿的海陆空船只战舰坦克模型、各类运动器具、若干奖杯奖牌、若干好莱坞超级英雄素描(估计是他自己画的),房间宽敞,基本做到东西多而不乱。

黄家几位爷都是成熟的大男人,唯一和黄小善同龄的老幺是个非名牌不穿不用的早熟杀人狂魔,因此她这个被男人千操万枕过的女人还是第一次参观正常男青年的房间,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翘起嘴角。

转完房间裴远又把手机屏幕转回到自己的大脸,谦虚说:“房间有点乱,你蛮看看吧。”

瞧他瞧他,当了两年班长就学会官场上虚头巴脑的那套。

还房间有点乱呢,假不假,假不假,肯定在等她电话的时候收拾过房间了。

黄小善勾着双眸贼兮兮地问:“你房间里一件跟女人沾边的东西都没有,是不是提前藏起来了?是不是藏了一沓成人杂志?快点拿出来,有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

裴远下意识就要否认,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换成另一套说辞:“你说得没错,我藏了好多你喜欢看的那种杂志,你要不要来我们家看?”只要她答应,他就飞奔出去现买一沓成人杂志恭候她的大驾。

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黄小善不用猜就看得出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企图哄骗她去斯德哥尔摩,即他们家所在地。

当初临近寒假的时候跟他说她要和男人们来瑞典度假,可把他乐疯了,估计他当时心里想的肯定是:就算不带他一起玩,怎么着也得和家住瑞典的他见一面吧,哪怕以同学的名义见面。

黄小善眼光飘来飘去,闪烁其辞说:“我,去你们家不合适吧。”

“你来瑞典度假,见见住在瑞典的同学怎么不合适了!”裴远撇撇嘴,哀怨地嘀咕,“他们总不能整个假期都把你关起来做那种事吧。”

当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睡到这个点才起来吗,而且在开视频的第一时间他还看见她脖颈上斑驳的痕迹,进而回忆起那晚她和三个男人的四人行。

他们四人的缠绵那晚过后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即使被他用意志强行压抑,依然时常在早晨醒来发现濡湿的内裤和里面“脸红脖子粗”的根茎。

他想,只有未来的哪一天把自己交给她了,他才能走出这场绮丽的梦境。

说明一下,黄小善至今不知道自己那晚喝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