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床上手术后已经醒来的四爷,齐刷刷望向门口。

“咦,怎么是阿泽你来了?”坐在病床上的黄小善下地走过去,接过柴泽手上的手提包,把一双眼睛直勾勾盯在她血衣上的男人拉进屋,又从包中取出一套衣服拿在手上,说:“我去里间换衣服。”

直到老幺手术结束又醒过来,她才有空去注意自己的形象工程,血衣傍身,天没亮那会儿她都不敢在走廊瞎走,唯恐会吓死个人。

柴泽拉住她,一眼看遍她全身,严肃地问:“你有没有事?”

黄小善回他一抹放宽心的微笑,说:“我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吗?”

“喂,你眼睛瞎啦,该关心的人不关心,没看见我全身都缠着绷带!”虚弱的身体让四爷说话有气无力,他暗暗不爽。

黄小善一记眼刀射过去,警告他说:“你给我闭嘴乖乖休息,一醒来就大呼小叫个没完,你要气死我啊小祖宗!”又警告他一眼,才进里间换衣服去了,换完还得伺候这个小祖宗更衣。

他一醒来就叫着闹着不肯穿病服,说那是被千人压万人睡过的,多穿一秒他美丽的肌肤就会烂掉。

都包成木乃伊了,哪来的美丽肌肤给他烂。

柴泽走近病床,见靠在床头的伊米双臂、肩膀、腹部都裹满绷带,平日张扬跋扈的漂亮脸蛋染上不少疲惫的病态,双眸中的蓝光也暗淡了许多,可见他昨晚有多尽心保护小黄。

不禁动容地问:“伤得重不重?”

听见他关心的语气,四爷脸色稍霁,手放在腹部中弹的位置上,“中了两颗子弹还有大大小小的流弹,你说伤得重不重。”上身无一处不痛,尤其是肩膀和小腹。

“啊,都中两颗子弹了你还不死!”柴泽讶然,重新审视起四爷一身的绷带,他今天算是亲眼见到祸害遗千年本尊了。

四爷抓住他话中的小辫子,“我没死以后还要占着第四的位置压你一头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论口才柴泽岂会输给四爷,不过今天伤者为大,不跟他斗嘴也罢,何况他现在是黄家的大功臣,那两颗子弹就是他穿在身上的隐形黄马褂,他有十张嘴怕也“斗”不赢他。

柴泽干脆转移话题,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好奇地问:“你才手术完,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四爷翻个白眼,懒得跟无知的人类解释杀手异于常人的身体。

近横看不过去,跟柴泽解释说:“他的身体抗药性强,麻醉药打进去很快就会失效。”

柴泽了然地点头:“不愧是职业杀手,打铁还需自身硬啊。”又好奇多问了一句:“那如果手术中间他醒了会怎么样?”

近横一本正经说:“会疼死。”

“噗~”柴泽被近横的反差萌逗笑。

四爷刮了眼憋笑的柴泽:“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又命令近横:“你去跟黄鳝说我可以回家养伤。”由他自己来说怎么哀求黄鳝她都不肯,让这个当医生的去说黄鳝的态度也许会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