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横屋里跟他闲扯淡,户外天空擦黑时隔壁传来开门声,瘫在男人大腿上昏昏欲睡的女人转瞬骨头就硬了,撑起身子,耳洞大开,留意听隔壁传来的模糊动静和人声,听来听去只听得见阿庆的声音。
她考虑到要是阮阮一回来她就换窝飞奔去找他难保不会得罪眼前这位窝主,便躺回近横腿上,心想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再慢慢打量参加完“老乡会”回来的阮阮也不迟,稳住,急个蛋蛋,不能被美杜莎的咸猪脚乱了自己的阵法。
黄小善能多少顾虑点自己的举动让近横心里清爽不少,这人还是有点情商的。
那可不,她情商要是不高,是难以在男人堆里立足的。
不料晚餐时黄小善压根没见到阮颂的人,问小忠哥,小忠哥说阿庆已经去厨房端了些汤到六先生房里,又说是因为六先生外出看病,回来身子有些疲乏,人就留在房里休息。
小忠说完还侧目拘谨地看了看坐在黄小善右手边面不改色用餐的近横,心想是不是七先生一直没治好六先生的病,六先生才出去另找私医?总之同住一个屋檐下,六先生这种做法怪尴尬的。
黄小善要是没在外头偶遇阮颂一行四人,听见阮颂外出“就医”这种话,十有八九也跟小忠一个想法,不过眼下她当然心知肚明这说法是阮颂外出会见老乡的托词。
她没说什么,向小忠点点头,垂头吃饭,席间少不了要吐槽几句四爷的不是,说他不知好歹、不想回来就不要回来了云云。
朝公子坐在她的左手边,一开始只将她的牢骚当做下饭的作料,并没太在意,很快就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言不由衷。
男人可怜她心里一套嘴上一套怪辛苦的,放下筷子摸摸她的后脑勺,温柔说:“食不言寝不语。”
黄小善就乖乖闭嘴了。
她闭嘴没多久,厅门外虚影一晃,黄小善猛打了个寒颤,生出被人盯梢的感觉,回头一眼望向厅门外,那里灯火通明,想藏人也藏不了。
她以为是下午的事搞得自己神经兮兮的,转回头照常吃饭,心里合计着吃完饭还是应该去阮颂房里一趟。
不为自己头顶的韭菜,是为了她和阮颂那对死后有缘成为阴间邻居的老妈。
噫,怎么还扯出家长了?
黄小善这个弯转得有点生硬和突然啊。
晚上,海湾起了大风,新闻说是台风将至。
黄小善端了些曲奇和一壶参茶,用后背顶开阮颂的房门,不料骤然被屋中那股刺鼻的药味袭击,虎躯一震,赶紧敞开门让药味散出去。
生化武器,妥妥的生化武器啊。
阮阮每天都要喝三碗阿横特制的、跟臭水沟的味道有得一拼的汤药,连这种事都坚持得下来的人,他何愁干不成大事!
屋中留了盏小灯,阮颂闭目静静躺在被中,睡容娴静而安祥。
黄小善放下托盘,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下,出神地凝视他,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向他的脸颊,指腹轻点、指背轻抚,他脸上的肌肤冰凉细腻,白到近乎透明,另有一股妩媚的风流气韵,可男可女,难怪遭姬佬惦记,就跟她遭基佬惦记一样。
是相同的命运让他们睡到了一起,这个解释浪不浪漫。
是挺烂的。
黄小善思想在开小差,本来安祥沉睡的男人突然睁开眼,她一惊,手来不及从他脸上收回人就被搂住抱倒。
“抓住你了。”阮颂的声音有点软有点沉,想来确实睡着过,几时醒的就不得而知了,大概是在黄小善“猥亵”他的时候吧。
黄小善将下巴压在他的胸口上,“我这一天天的都围着你们转,还需要抓吗?”
阮颂瘪了瘪嘴,眼中闪着委屈的光彩,“需要!那次之后你就躲着我,碰都不让我碰,我保证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