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黄小善撇下所有男人守在他身边等他清醒,而且还很紧张他,换做以前,阮颂也该满足了,但近横的后来居上让他很不痛快.

其他男人比他早认识阿善,他无话可说,但李近横凭什么排在他前面!

阿善耳根子软,总会轻易被其他人影响,进而分散掉对他的疼爱,看来是时候跟阿善说些可以让她提心吊胆的事情了.

让一个人爱上自己有什么难的,难的是让她对自己又爱又怕.

因为阮颂苏醒,黄小善像个陀螺似的忙得团团转,先端水给他擦脸,后掏出手机准备给阿庆打电话,让他端些稀粥过来给阮颂垫垫胃.

阮颂按下她握手机的手,"阿善,别叫阿庆,我不饿,我只想跟你单独待在一起,阿庆一来就赶不走了."可怜的阿庆,忠心不二,却惨遭主子嫌弃.

"那好吧,但不饿也要多喝点水."黄小善干脆把热水倒在碗里,坐在床边拿勺子一勺一勺喂他.

阮颂喝水时不看水,光看她的脸,很复杂地看,目光中囊括了太多令黄小善不解的色彩,让她很不自在,"额,阮阮,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阿善,"阮颂当真有话要说,"你还记得我们在美国森美兰华酒店的珠宝拍卖会偶遇这件事吗?"黄小善边喂他喝水边轻快地说:"记得呀,我们拼房参加拍卖会,当时我怕你不能接受我和他们几个的关系,还骗你说他们都是我的表哥,可逗死我了,我也真够傻逼的.""那你记得我当天一直在咳嗽吗?"

"记得的.是不是美国冬天的天气太冷,你不适应才中招感冒了."阮颂看进她漆黑的双眼深处,说:"是很冷,尤其是夜里酒店39层观景台的室外特别冷,室内就暖和多了."黄小善的脑中被投下一颗炸弹,炸得她的脑袋嗡嗡响.

她手中的勺子掉进碗里,溅出几滴热水到阮颂脸上,阮颂没去管,耐心等她消化这个晴天霹雳.

"阮阮,我,我……对不起,对不起……"黄小善不是为"39层"道歉,是为阮颂脸上的水珠道歉.

她抖着手放下碗,抽了两张纸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脸.

阮颂将她发抖的手包在手心,看出她想装糊涂,他也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说:"阿善,你一直以为我们自香港一别后的再一次相遇是在美国的拍卖会上,但其实拍卖会前几天的晚上我就已经在森美兰华39层的观景台室外见到你,还同时见到森美兰华的老板.他当时压在你身上,你们的举止非常亲密,加上在香港时他来灵堂接你下山,我以为他也是你的‘表哥’之一,可我后来又听说柴先生是……""阮阮,你别说了……"黄小善脸色很难看,她与阮颂的立场来了个180°大转换,现在她是"病人",阮颂是掌握她生死的判官,"阮阮,我求求你,别告诉阿逆,让我自己去告诉阿逆好不好."她自以为和阿泽不三不四的畸形恋被隐藏得很好,也曾洋洋自得过,却想不到阮阮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还藏在心里不说,静静地看她卖丑.恐怕在他眼中,她就像皇帝的新装中那个没穿衣服还搔首弄姿的大傻逼.

"阿善,我昏迷时看见的那些门,每道后面都有一个男人纠缠你,剥夺本该属于我和你的相处时间,其中就有柴先生……其他人我无话可说,可柴先生是商界出了名的同性恋,现在连同性恋也要跟我抢你的时间……我一个半条命的病秧子怎么争得过他们,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