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好了,阿逆,给你吃莲子.我们黄家前三十年、后三十年,就出了你这么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宝贝疙瘩."黄小善将已经去芯的莲子从她的碗里通通扒拉到朝公子的碗里.
朝公子这边正柔情蜜意,黄家老幺那边就"扑哧"一声,嘀咕说:"白莲花."他面色微微扭曲,在桌下拧一把黄小善的大腿,把从她男人那里受的气出在她身上,说:"莲子都被你捣烂了,让我吃肉泥吗!"黄小善又在桌下将自己受的皮肉之痛转移给老幺,同样拧一把他的大腿.
什么白莲花,会不会说人话!
阿逆是"睡莲"好不好,专门给她睡的"睡莲".
阮颂百无聊赖地拨弄碗里的饭粒,他们一家四口亲亲热热地嬉笑怒骂,他这个多余的"客人"可真寂寞、悲凉.
还是李医聪明,懂得早早从漩涡中抽身离开,否则这会儿就该是他陪着他一起难受了.
按说他这个体弱的病痨才是最应该想开的人,可偏偏他身子骨在他们中最瘦弱,执念却是他们中最深的一个.
他就是想不开,他凭什么要想得开,他就是要坐在这里当他们一家子的电灯泡!
朝公子见黄小善要将挑出来的莲芯倒掉,出声阻止说:"莲芯是好东西,我要你通通吃掉.""这个多苦啊,咱家好东西多得是,何必吃这个.不扔也行,但干吗让我吃啊!"呸,什么好东西,八成是阿逆又犯淘气了,成心耍我呢!
朝公子一本正经地坑黄小善:"古人说莲芯能清心火,固精元.天气渐热,我预感你再过不久该生心火了,才提前让你吃吃莲芯来预防心火."黄小善怕苦,拖拖拉拉不肯动嘴,伊米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催促她:"我看你今天就生心火了,快吃!"阮颂这时将碗递过去,说:"阿善,给我吃吧.我经常喝莲芯泡的茶,不怕苦."伊米跳出来说:"这是从给二哥哥的莲子里挑出来的东西,你凭什么吃!"朝公子也在腹中嘲讽道:就是,你凭什么吃,也不想想她的心火是因谁而起的.
这家人,排外的情绪很强烈啊.
"阮阮,没事,我不怕……苦."黄小善憋着气把十几个莲芯一口气倒进嘴里,没嚼烂就咽了.
朝公子将自己的汤碗送到她嘴边,让她喝他碗里的汤润口.
阮颂悻悻地收回碗,起身说:"阿善,我也吃饱先回房了.今天赶路有些疲惫,待会儿喝完药想早些休息."黄小善赶紧起身说:"阮阮,你刚吃饱饭就在宅子四周散散步,消食后再回房吧.海边就别去了,晚上海风大,我晚些时候再去看你."阮颂抿唇笑笑,低眉顺眼的,想再跟黄小善说些话却欲言又止,颇有些畏惧场中三夫的意味.
惹得黄小善怜爱之心一阵阵的泛滥,直到他走没影了,还舍不得收回眼珠子.
朝公子凉凉地说:"人走了,看不见了!"
"没错,人是走了,被你们气走的!"黄小善双手大力拍在桌面上,一手叉腰,一手将三夫指了个遍,"亏你们在社会各界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居然小家子气地挤对客人!人家一个是王储,另一个是智商等于你们三个智商总和的大科学家,是背景不如你们,还是脸蛋不如你们,还是脑子不如你们,全因为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容忍你们的无理取闹.再看看你们,小鼻子小眼睛三人组."为配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