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了修复剂的晏迁罕见的做了人生?第一场梦,梦的主角是八岁的他。
小小瘦弱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直发抖。
晏迁的身体犹如搁置火盆里一样烫得惊人,空气?透过并?不厚实的棉被?钻进来冻得他手脚麻木。
他猛地睁开眼?睛,身上全是汗,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喉咙吞了刀片般难受。
房间里漆黑一片,卧室的房门大?开,客厅空无一人。
爷爷不在?家。
再这样等下去,高温会把?他烧成傻子的。他隔壁的那个小孩就是这样,变成只会流口水打人的傻子。
他深吸一口气?攒了点力气?从床上坐起来,披着外套到厨房柜子里找退烧药。
空的。
晏迁用烧得混沌的脑子想?了想?,他们住的地方?很偏僻,附近最近的二十四小时药店在?两公里以外。
爷爷每次出门都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他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
晏迁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钱罐子,抓了几张面额大?的塞进口袋,把?围巾口罩戴好顶着风雪出门。
空荡荡的大?街落满积雪,一脚踩下去嘎吱嘎吱的响。
晏迁冷得牙齿打颤,正准备穿过小巷的时候,突然听见另一头?的动静。
爷爷说过这附近总有喝醉酒的流氓骚扰路人,强迫她们干不喜欢的事?情,那种恶人死?不足惜。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晏迁握紧口袋里的电击器,悄悄绕到伏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背后。
滋滋电流声响起,男人抽搐一下没了动静。
重获呼吸的女人一把?推开男人,将他踹进旁边的雪堆里。
晏迁的头?发湿成一簇簇的贴在?鬓边,嘴唇干燥开裂,声音哑到有些听不清,“最多十几分钟,他就会苏醒,你赶紧离开吧。”
“可我迷路了。”女人声音颤抖,眼?睛一直往昏倒的男人身上看,神情紧张。
这附近的违章建筑太多,还有无数的死?胡同,不熟悉的人确实容易迷路。
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晏迁并?不想?管太多,转身欲走。女人立即攥住他的手腕,“请你帮帮我,带我走出去。”
晏迁的手腕被女人攥得生疼甩也甩不开,最后只好带着她走出这片居民区,然后整个人就晕过去,再醒来他已经在陌生的房间里。
晏迁感觉身上没有像刚才那样滚烫,额上贴了退烧贴,被?子柔软蓬松却很暖和,充斥着洗涤剂的味道。
卧室门半掩,对话声隐隐约约传入晏迁耳中。
首先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博士,昨晚的事?情是我们疏忽,那人只是个流浪汉并?不是那边的人,您不用太过担心?,这种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您没受伤吧。”
回答的是昨晚晏迁救下的那个女人,“我没事?,幸亏昨晚有个小孩路过帮了我。”
“虽然那个流浪汉不是他们的人,但也不能太松懈。”女人摸着圆浑的肚皮,“在?生?下孩子之前,你最好把?周围的隐患都清除掉。”
男人:“以往我们换地方?不到一天?,他们就会找上门,这次倒是久了一些。或许那位先知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
女人:“被?他看见的人无论跑去哪里他都能找到,最近看不见我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男人惊奇道:“居然还有先知看不见的人。”
“是啊,我也很期待。”女人的表情柔和,“我的预产期还有多久?”
“不到一周。”
“那就尽可能拖延一周吧,只要?熬过这几天?,我们就能成功